傅松开车来到沐大附属小学门口的时候,这里已是人山人海。
这个点还不到上班时间,很多家长都是两口子一起来送孩子。
寅蕾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傅松则是在前面开路,随着人潮来到教学楼。
沐大附小是一座成立还不到十年的小学,五个年纪学生人数只有一千多人,只有一座教学楼。
一年级在一楼,五个班级,每个班级门口摆着一张课桌,一个中年女老师坐在桌子后面,忙着给报到的学生登记。
在梁希的打招呼下,傅声远和范依然被安排在一个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俩还会是同桌。
别的学生报到都是家长出面,轮到傅松他们时,傅声远和范依然却是自己到老师面前报上名字。
“傅声远?”一班的班主任猛地抬起头,打量着傅声远问道:“梁书,梁希是你妈妈?”
傅声远一边在心里吐槽老娘多管闲事,一边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老师,我妈叫梁希。”
女班主任又看看站在他身旁的范依然,这应该就是梁书记的干女儿吧?
哎呦,这闺女长得可真水灵,难怪能被梁书记看上收为干女儿。
不过,当着这么多家长的面,她作为班主任也不好表现得过于势利,跟对待之前的学生一样,冠冕堂皇地鼓励了两句,嘱咐要好好学习,便示意他俩可以进教室了。
傅松觉得任务完成,就打算拍拍屁股闪人,不料却被寅蕾拽了一下,只好和她一起上前跟班主任打了声招呼。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后,傅松和寅蕾告辞离开。
在校门口上车后,傅松见她情绪不高,纳闷道:“怎么了这是?”
寅蕾轻轻叹了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感觉空落落的。”
“我当什么事儿?”傅松笑着摇摇头,“孩子总要长大的,你还能整天拴在裤腰带上?习惯了就好。”
寅蕾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们男人是永远理解不了我们女人这种心情的!”
傅松懒得跟她争论,岔开话题道:“正好孩子们不在,去我那坐坐?”
“不去!”寅蕾断然拒绝,“我去单位。”
傅松看了她一眼,她今天细心打扮过,别有一番风情,笑着问:“你刚才不是说空落落的吗?去我那坐坐,我帮你填满了。”
“去死!”寅蕾又羞又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来事儿了,你要是不嫌弃,那我就去!”
傅松连忙义正言辞道:“你是你们单位的骨干,我觉得你还是去单位吧。”
“德性!”寅蕾轻笑一声,紧接着自嘲道:“我的课都被停了,我算哪门子骨干?”
“对了,都忘了问你了,你怎么在你们单位跟人打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傅松回来这么久,好几次想问她,但事到临头又给忘了。
“还不是因为你!动不动就钻我的办公室,每次去还呆那么长时间!”寅蕾一提起这事儿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就那个姓白的老娘们儿,在我们单位乱嚼舌头,我原想都是一个单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到这,她脸色一冷,咬牙切齿道:“可那个老娘们儿不仅不收敛,还变本加厉,有一次在卫生间里,反正让我撞个正着,我一气之下,新仇旧恨一起跟她算,把她堵在隔间里好一顿挠,哼哼!”
傅松有些紧张地问道:“她嚼什么舌头?”
“放心吧,她不认识你!”寅蕾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斜了他一眼道:“否则梁希早就跟我翻脸了,我还能跟你坐在这?”
傅松一想也对,梁希之所以对寅蕾睁一只眼闭只一眼,主要是因为她和自己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而且寥寥知道的几个人,还都是梁希的铁杆,这种情况下真的没有收拾寅蕾的必要性。
一方面,寅蕾的身份决定了她对梁希的地位构不成哪怕一丝一毫的威胁,傅松绝对不可能为了娶一个生过孩子的人妻而跟她离婚。
另一方面,为了一个对自己地位产生不了威胁的女人,而跟傅松闹别扭,吵架,甚至离婚,不值当。
不过若是寅蕾和自己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梁希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绝对会对她下狠手,到那时,别说自己的面子了,就算是天王老子的面子,梁希也不会给!
傅松好奇道:“那个姓白的怎么嚼舌头的?”
“姓白的老娘们儿说我,说我傍大款,搞破鞋。”寅蕾说这话的时候,气势弱了许多,虽然她不后悔跟了傅松,但这种事情总归说出来不好听。
傅松不怀好意地笑道:“人家也没说错啊。”
“你给我滚!”寅蕾恼羞成怒,伸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两下,“旁人这么说我也就罢了,唯独你不能!”
傅松见她好像真的生气了,赶紧软语哄道:“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好好,我不该这么说,你要是不解气,那你抽我俩嘴巴子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