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梁希笑着问,“到时候是什么时候?我这辈子恐怕是看不到喽。”
“呸呸呸!”傅松用力往旁边吐口水,“不许乱说!你肯定长命百岁,我死了你都活的好好的。”
梁希的话勾起了傅松藏在内心深处最大的一个隐忧,那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上辈子一样,人生在60岁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今年已经三十三了,如果按照活到60岁计算,他已经过完了生命的一半时光,只剩下不到27年的活头。
不惜命的往往都是半大的小子,离死亡越近的人,越怕死,更何况他还死过一次。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明白生命是多么宝贵,才会更珍惜生命。
人们常说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但傅松恰恰相反,反而认为已知的才是最恐惧的。
未知的恐惧往往只持续一瞬间,而已知的恐惧却如影随形,如附骨之疽,啃啮着你,煎熬着你,让你经常从睡梦中惊醒。
他怕死,怕极了,所以他更盼望着梁希能长命百岁。
“呸呸呸!”这下轮到梁希吐口水了,“什么死不死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咱俩都得好好活着,我还等着你给我庆祝金婚呢!”
“对对对,好好活着!”傅松紧紧搂着她,不停地亲着她的额头,“金婚算什么,咱俩还要过钻石婚,白金婚呢!”
梁希撒娇似地嘟嘟嘴:“那我岂不成老妖婆了?”
他们俩都是晚婚晚育的大龄青年,结婚的时候她都30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活到一百岁。
一百岁的老妖婆,肯定丑死了!
“你怎么会是老妖婆呢?”傅松深情款款地摇摇头,“你就算一百岁了,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老妖精!”
梁希扑哧一笑,勾着他脖子问:“那你是什么?”
傅松笑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梁希咬咬嘴唇,媚眼如丝道:“你是老妖精的小奶狗儿。”
“汪汪汪!”
“咯咯……,讨厌!”
“汪汪汪!”
“别叫了!让人听见多不好!”
“汪汪汪!呜呜……。”
良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
不知道怎么回事,傅松发现今晚的梁希别有一番风情,比任何时候都美丽动人,不禁又有些蠢蠢欲动,捧着她的脸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睡觉?”
梁希能从他眼神中看出团团火焰,一颗心像是触电似的,又酥又麻,轻嗯一声,吐气如兰道:“我要你抱我上床,就像咱俩第一次的时候一样。”
“你想累死我啊!”傅松嘴上抱怨着,还是麻溜地将她横抱在怀里。
梁希双手环着他脖子,回头望着洛城的夜色,突然喃喃道:“老公,你说沐城的夜晚是什么样的?我来沐城这么多年了,好像还从来没像今晚这样,和你坐在一起欣赏沐城的夜景……。”
傅松愣了一下,皱眉努力回想,最后发现梁希似乎没有说错。
他曾站在远景集团总部大楼顶层,也曾站在远景文华东方酒店的总统套房的窗前,俯瞰着沐城的夜色。
在他的注视下,沐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天都发生着改变。
最让他自豪和骄傲的是,沐城的改变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功劳。
他虽然不是这个城市的主人,但却一直在影响着这个城市,在推动着这个城市的发展,在不断地为这个北方边陲城市注入活力。
他不止一次地站在办公室地落地窗户前,像沐城的市长一样,在脑海里构思着沐城的规划。
别人的规划想到的最多是五年、十年后,而他却在思考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后的沐城。
他也经常会向陪他看沐城夜景的人,展示他的野心,他的愿景。
每当他说起这些,他总是眉飞色舞,甚至手舞足蹈。
只是,陪他一起欣赏沐城夜色的是初琳琳、徐倩、寅蕾、利致,他却从来没有和梁希一起分享这种喜悦……
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啊,是他两个,不,三个孩子的妈,是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贤内助,自己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他突然感觉对不起梁希,欠她良多,如何补偿和弥补都不为过。
他忍不住将脸贴在她的脸上,轻轻地磨蹭着,柔声道:“媳妇儿,你等着吧,我要为你打造一座城市,让这座城市到处都有你的名字。”
“真的?”梁希露出孩子气的笑容,“老公,我等着。”
傅松见她答应得这么痛快,皱眉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在哄你开心?”
“没有呀。”梁希笑得眯起了眼睛,然后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傻瓜,你的嘴会说谎,但你的心却不会,它是骗不了我的。”
傅松嘴角抽了抽,不愧是文艺女青年,说话都带着一股浓浓的琼瑶气息,真的扛不住啊!
……
早上,傅松像平时一样,到了六点半准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