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巧兰从他手里接过空杯子,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嘟囔道:“女人啊,千万不能惯着,惯着惯着就惯出毛病来了。
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惯着你媳妇儿了。你瞅瞅,一下午喝掉多少钱?这可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容易吗你!”
“娘,你别这么说你儿媳妇儿,她有自己的工作,官当的也不再说我哪惯着她了。要是咱家没这个条件也就罢了,但既然有这个条件,吃好喝好穿好也没什么问题吧。”
傅松其实跟杨巧兰是一类人,极为护短,帮亲不帮理。
他可以说梁希不好,却不允许别人说梁希哪怕一句不好,老娘也不行!
上辈子傅松就吃过杨巧兰搬弄是非的大亏,这辈子怎么可能再受她的挑拨离间?
更何况,他本来就对梁希就心怀愧疚,就算她真的如杨巧兰说得这般不堪,傅松也没意见。
在这个家里,他负责赚钱,她就负责花枝招展。
男人嘛,不惯着媳妇儿,难道要惯着你这个老娘们儿?
杨巧兰见他不仅不听劝,还替梁希说好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呀,真是个糊涂蛋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就使劲儿惯着你媳妇儿,有你后悔的时候!”
傅松本来不想搭理她了,不过寻思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就借着家里只有他们娘俩的机会,跟她好好唠叨唠叨,让她知道她那套在自己这里根本不好使!
“娘,我能吃什么亏?”
“你吃什么亏?”杨巧兰冷笑一声,然后语重心长道:“老三啊,这女人啊,一旦有钱了,就容易变坏。你看你媳妇儿,整天啥活儿不干,还往家里招引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又是撅腚又是露子,比那黄鼠狼都骚,哎呀,我都不好意思看!”
傅松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原来在她眼里,寅蕾居然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咳咳,虽然她好像也没说错,真正对寅蕾深入了解过,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的好听点叫内媚,说的难听点,就是风骚嘛。
但处在他自己的立场上,对于这一点,他是不敢苟同的。
“娘,人家那是练瑜伽,瑜伽懂不懂?你就当是锻炼身体,再说,人家哪有露,哪有你说的那样?”
杨巧兰狠狠白了他一眼:“你看见了?我是看见了!哎呀,压在地上像摊大饼一样,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还锻炼身体?我看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我们那会儿也没锻炼身体,不也活的好好的?哼哼,锻炼身体,好啊,去地里干一个月的活儿,啥都锻炼了!”
看着老娘像一挺机关枪一样喋喋不休,傅松突然后悔了。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说服教育能力,低估了老娘的胡搅蛮缠能力。
跟老娘聊天,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在此之前,他还对化解老娘和梁希之间的婆媳矛盾抱有一丝幻想,但此时此刻,他终于彻底死心了。
上辈子被老娘折腾得跟徐倩离了婚,傅松每次回想起来都自责不已,认为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定,在老娘的压力下才走到那一步。
但现在想来,上辈子就算他神仙附体,也扛不住老娘的暴击啊!
溜了溜了!
以后啊,媳妇儿和老娘还是少见面,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至于像儿媳妇儿接婆婆来家里住这种狗屁吊皂的烂事儿,是绝对不能再做了!
这样不仅对梁希有好处,对老娘有好处,最重要的是,对他和这个家都有好处。
“哎,我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走!”杨巧兰见傅松扭头就走,顾不上收拾桌子了,一把拽住他。
“娘,我这两天累了,上去睡会儿。”傅松就差给她跪下了,您就饶了您儿子吧!
“哦,那你睡吧。”杨巧兰有些意犹未尽道,“你晚上想吃点啥?你看看,你看看,你媳妇儿跑出去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你随便做点吧。”傅松不想再听她唠叨,扔下一句话,几步就上了楼。
晚上吃的是手擀面,加了碱的面,色泽金黄,筋道好吃。
傅松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直到面汤快从嗓子眼里漾出来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碗。
吃了老娘做的一顿手擀面,他突然又觉得对老娘是不是太苛刻了
不行,老子可不能让老娘一顿手擀面给收买了。
面条好吃,媳妇儿不仅好吃,还好用耐用,如何选择不言自明小孩子才做选择呢,成年人既要老娘的手擀面,又要漂亮好用的媳妇儿!
傅松在家里吃手擀面的时候,梁希一伙儿娘子军刚来到文华东方酒店。
过去这些年,梁希一直像防贼一样防着于欣,隔三岔五还敲打她一番,好在于欣表现得还不错,至少梁希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去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