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傅松当初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她相信当初傅松说这番话时是真心的,但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想法会不会变?
这无关信任与否,而是这些年她经历过无数的变化。
大到国家和社会在变,各种新鲜事物和毁三观的东西层出不穷,让她应接不暇,以至于她都感觉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
人也在变,人的思想观念变化尤甚。
在过去,女人是独立的个体,能顶半边天,那时候几乎听不到谁做了小三、二奶之类的事情。
这固然跟当时的经济条件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时候女人的独立观念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但最近这两年,连她这个正处级的女领导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女人终究是男人的附庸,不服都不行。
这也是她对傅松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所在,因为她清楚,就算换一个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何况对她而言,换人的成本太高太高了。
一旦换人,结婚这六年她的付出时间和精力就成了沉没成本,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换一个更差劲的男人,她还不如吊死算了,所以换人的机会成本同样很高。
总之,仅仅从她自己的角度而言,维持现状的成本最收益也最大。
如果再考虑到两个孩子以及梁家的利益,那么即便以后让她守活寡,她也得咬牙挺下去。
其实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儿嘛,男人也就图个新鲜,在外面玩累了,自然会乖乖地回到家,找她寻求安慰。
而且,她自信一点都不别的女人差,除了岁数大点,无论脸蛋儿还是身材,无论家世还是学识,都出类拔萃。
脸蛋儿身材比她好的,家世和学历不如她家世和学历比得过她的,样貌又不如她。
老娘就是天下最好的女人!
只要想开了,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变化的人中,最让她震惊和不解的就是寅蕾了。
当初内敛、温柔、端庄的一个女人,儿子好朋友的妈妈,被自己视作好闺蜜,却背着自己跟自己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梁希通过各种蛛丝马迹确认这是真的后,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不敢置信,不敢相信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会是寅蕾。
更让她震惊的是,勾搭自己男人后,寅蕾在自己面前居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她很多次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寅蕾,到底能不能做到她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不会的,她根本做不到!
震惊之后,紧接着就是深深的不解寅蕾她到底图什么呢?
钱?
这不废话吗?要是傅松是个穷光蛋,寅蕾这么千娇百媚的小少妇会看上他?
但梁希觉得在这件事上,钱并非关键因素,范建国今年同样赚了不少钱,具体多少她不清楚,但她听傅松说过,几百万是有的。
好几次她都要忍不住直接问寅蕾了,你到底看上我男人什么了,以至于宁可拼着把一个好好的家搞得四分五裂,拼着不要名分,也要跟我男人在一起?
你要说我男人天赋异禀,能力超强,我也就自豪地认了,可他那点本事别人不知道,她这个一张床上睡了六年的正牌夫人能不清楚吗?
反正到现在为止,梁希都不知道寅蕾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无论寅蕾是怎么想的,她都是对自己威胁最小的一个人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想当傅夫人?谁给她的勇气?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傅声远在卧室门口喊道:“妈,我爸让我喊你下去吃饭。”
“啊,来了来了。”梁希连忙关上淋雨开关,抓起浴巾,一边擦着身上的水珠,一边寻思着怎么试探傅松的口风。
如果他不同意孩子姓梁,那她还瞎折腾什么,马上就吃避孕药。
“妈,你快点,我都饿了!”傅声远在外面催促道。
“马上就好!”梁希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体擦干净,顾不得再化妆了,裹了件棉睡衣,穿着拖鞋就下了楼。
傅松不满道:“在上面干啥呢?这么磨蹭!”
“还不是都怪你?”梁希娇嗔道,“老公,妈呢?”
傅松道:“早吃过了,抱着菲菲出去串门了。”
梁希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傅声远,壮着胆子在傅松脸上亲了一口,腻声道:“老公,快吃饭吧,我给你盛粥。”
傅声远抬头瞅了一眼,只觉得辣眼睛,又感觉老娘今天特做作,温柔过了头,他还是习惯那个说话基本靠吼的老妈。
不是他下贱,喜欢被梁希吼,而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一副宁和安静的景象。
父子连心,傅松跟傅声远拥有同样的感受,扭头看向窗外,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娘们儿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