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期待的早饭无影无踪,于欣压根就没起来,就连睡姿也跟昨晚睡觉前的时候一模一样。
轻轻把胳膊从她脖子下抽出来,然后将她的大腿从腰上搬开,这时于欣闭着眼睛问:“我去给你做饭。”
“躺着吧你!”傅松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等你做好饭黄花菜都凉了。”
“哎呀,都快八点了。”于欣有些不好意思道,“太困了,明天,明天早上我一定给你做饭。”
傅松好笑道:“想让我今天晚上来,你就直说。”
于欣一双小手在身上勾了勾,媚眼如丝道:“那你今晚还来吗?”
“我要是不来,你这只大白兔还不得哭成泪人?”
“嗯,那我等你。”
随便洗了把脸,换上昨晚带过来的干净衣服,正准备跟于欣打招呼,却发现大白兔居然睡着了。
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刚转过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然后跟对门的邻居来了个四目相对。
对方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娘们儿,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傅松。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傅松吓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最后急中生智道:“大娘,这家没人吗?”
老娘们儿问:“你找谁?”
“于升!”傅松回答得一点都不打磕,“我听说他回来了,这不就过来找他。”
“哪有大清早上门找人的。”老娘们儿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很热情道:“于家姐弟俩确实回来了,前天下午吧,搞了一下午卫生。家里应该有人啊,这才几点钟?要不你再敲敲门?”
傅松暗抹了把冷汗,连忙道:“算了算了,我上午还要去办点事儿,等办完事儿再过来吧。”
说完,他就忙不迭往楼下跑。
“哎,用不用我帮你带个话?”老娘们儿趴在栏杆上喊道。
傅松只当没听见,脚步却更快了。
特么的,能不能别这么热心好不好?
一口气跑到楼下,看到于升开着车已经等在那了,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然后整个人像虚脱了一般,靠在座椅上大口喘着粗气。
“咋了这是?”于升从他出了居民楼开始就注意到了,“不知道还以为后面有条疯狗追你呢。”
“比被疯狗追更可怕!”傅松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愣着干什么,快点开车!”
于升一边开车一边好笑问:“到底咋了?我姐打你了?”
“你姐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打我?”傅松摇摇头道,“不过比你姐打我还严重,你姐以后不能再住这里了,太危险了。”
于升马上心领神会,幸灾乐祸地笑道:“出来的时候被邻居撞见了吧?”
傅松没好气道:“被撞见了丢的是你姐的脸,你他娘的还有脸笑!”
于升不以为意道:“丢呗,反正我们姐弟俩在这里早就没脸了,再丢一次又能怎样?哎,傅厂长,你是怎么脱身的?”
傅松道:“我说我来找你,就是你们家对门的一个老娘们儿,到时候你别说漏嘴了。”
“哦,知道了。”于升点点头,“不用你说,我们也不打算住这了。这房子是棉纺厂的,前两年房改的时候,我姐说要买下来,我说这么破的房子买来干什么。”
傅松问:“你姐想住哪?”
于升道:“她倒是想继续留在沐城,我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想让她跟我一起住。”
“让她跟你去农场?”傅松第一反应就是不靠谱,农场那边虽然什么都不缺,但生活品质没法保障,他可舍不得让大白兔受苦。
于升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傅厂长,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傅松道:“打算出来单干?”
于升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
傅松冷哼一声:“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小子想拉什么颜色的屎!说吧,想干什么?”
于升自嘲地笑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自己长进了点,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你。傅厂长,我在农业事业部那边干了三年多将近四年的运输,别的东西也不懂,出来后还是干运输,帮别人跑跑腿,混口饭吃。”
傅松不置可否道:“想从哪开始?有什么计划?”
于升嘿嘿笑道:“去年你从老毛子那里搞来一千多辆卡车,我们运输部鸟枪换炮,把那些老掉牙的解放都淘汰了,我这两年攒了点钱,就跟几个同事合计着,大家伙儿凑几万块钱买几辆老解放,先干着再说。”
傅松问道:“你找了几个人?”
于升道:“现在说定的,加上我三个,还有四五个正在考虑。傅厂长,你不会怪我吧?”
傅松笑道:“怪你什么?挖墙脚?要怪也是冯保国怪你,关我屁事儿!”
于升不怀好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