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愣了愣,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真的在心里询问自己。
如果她不再是戴大小姐,而仅仅只是戴靓,自己还喜欢她吗?
自己到底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她身上那个“大小姐”的光环?
就在他陷入自我怀疑中时,他突然想起跟戴靓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
“不,我不会!”傅松回答得非常坚定,
戴靓看着他亮得有些瘆人的眼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颤声道:“真的?”
傅松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蛋儿,道:“我记得那是大学开学的前一天,我和刘前进结伴去教室开班会。”
他的嗓音低沉,语气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得事情。
“两个浑身散发着泥土气息的穷小子,自卑得甚至不敢与人对视,只顾闷着头走路。
就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我和刘前进听到了有生以来最好听的声音。
后来我们俩曾有过一次讨论,我觉得那个声音就像是黄鹂的叫声,清脆优美,悦耳动听而老刘认为那个声音像是百灵鸟,优雅、甜美,充满了律动感。”
戴靓眨着眼睛,目光中充满了茫然她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可她对此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傅松读懂了她的表情,自嘲地笑笑:“那时的你怎么会注意我这种人呢?你就像一阵风一样,从我眼前飘过,只留下一抹红色的残影,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儿。”
戴靓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傅松摇摇头道:“你真的没必要安慰我什么,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态。”
戴靓撅了撅嘴,用力地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轻轻地蹭啊蹭,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傅松似乎也享受起她的温柔,双手配合地在她脸上缓缓地滑动着,继续道:“于是,我和老刘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两个来自农村的土包子仿佛被勾去了三魂六魄,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穿着一身红裙的漂亮姑娘。”
戴靓眼睛里多了一丝光彩,连忙道:“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就在开学前不久买的,整整穿了大学四年,至今还放在我的衣柜里。改天我重新穿给你看好不好?”
“好啊,我等着。”傅松笑了笑,随即突然皱起眉,“你知道吗?当时我整个人都傻了,大脑里一片空白,甚至能听到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
呵呵,老刘也没好到哪去,他后来告诉我,他那时候把你当成从年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儿。”
戴靓眨着眼好奇问道:“你俩连这种事情都说啊?”
傅松笑着点点她的鼻子,道:“男人嘛,在一起聊的最多的就是女人,你们女人难道不是吗?”
戴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小声道:“我们比较含蓄一些。”
傅松又皱起了眉头,“那种惊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
戴靓笑嘻嘻问:“真的吗?”
傅松认真地点点头:“就算是我媳妇儿,我也没有这种感觉,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给我这种冲击力的女人。”
戴靓羞涩地垂下头,马上又抬起来,咬了咬嘴唇道:“傅松,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这么肉麻情话的男人。”
傅松哈哈一笑,挑起她的下巴,俯视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也是你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戴靓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强烈的欲望,突然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喃喃道:“我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傅松没有回答,用大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长长的睫毛,笑着道:“刘前进说你是他的维纳斯,当时我就觉得这是对你亵渎,一个妓女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呢?
可是,我搜肠刮肚,也只想到了四个字来形容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感觉:翩若惊鸿。仅仅是那刹那的一瞥,你就让我彻底沦陷了。”
戴靓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说到这,傅松长长地出了口气,道:“很长一段时间,我做梦梦到你,上课走神看着你,课间休息时,绕远路从你身边经过。我克服了自卑,纠结了无数次后,终于鼓足勇气给你写了一封情书。”
“对不起。”戴靓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因为他抚摸着自己脸的手,正在微微发抖,可她除了说“对不起”三个字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傅松笑道:“直到很久以后,我才从刘前进口中得知了你的身份,从那以后,我终于彻底死了心。”
看戴靓张嘴还想说什么,傅松摇摇头道:“你刚才问我,如果你不是戴大小姐,我还会不会喜欢你,我说了,我会!你是第一个让我倾心的女人,如果当时你让我去死,恐怕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