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昨晚拒绝了她,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了鱼缸里的一条金鱼,而他手里拿着饵料,一边向鱼缸里投饵料,一边用一种上帝视角,俯视着她在水里绕着饵料游啊游。
那种想咬一口饵料,又怕被钩子勾到的矛盾,最能激发他内心深处的冲动,也更能满足他的征服欲。
戴靓之于他,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个女人。
曾经的她,是千金之女,是无数人心目中的女神,是自己踮着脚都仰视不到的对象,而今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翻身做主人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得到她,确实只是享受这个过程。
但傅松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只是稍微吐露了一点心声,便被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真实意图和真正目的。
人啊,不能得意忘形!
这不,阴沟里翻船了吧?
戴靓见傅松不承认也不否认,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不由得伤心欲绝。
她以为,他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他是真心想帮自己,所以才不求任何回报,就连自己多次暗示、投怀送抱,都被他拒绝了。
为此,她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却感动不已。
可没想到,自己错了。
他帮自己,哪里是不求回报?
他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不仅想要得到自己的人和心,而且更过分的是,他想让自己一辈子匍匐在他的脚下,成为一条对他言听计从的宠物犬。
对,就是宠物犬。
他心情好的时候,朝宠物犬招招手,然后温柔地抚摸着宠物犬的毛发心情不好的时候,一脚将宠物犬踢开,然后拿起鞭子,狠狠地抽一顿。
想到这,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感觉眼前的这张脸变得好陌生,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像是死神的镰刀,让她心悸不已。
她心底深处生出一股马上逃离这里的冲动,她不想陪他玩下去了,因为她现在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自己根本玩不起!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内向腼腆,跟自己说话脸红的大男孩了,而是一个掌握着无数资产、游走于金钱和权力之间,支配着无数人命运,心狠手辣的男人!
她很想爬起来,先甩给他一巴掌,然后将一杯热茶泼到他脸上,最后头也不回走出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可是,她努力了好几次,始终没有勇气站起来,甚至连朝他怒目而视,表达不满的勇气都没有。
都是桌子上的那堆钱惹的祸。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99步都走过了,还在乎剩下的最后一步干什么?
只要自己始终内心坚定,就绝不会沦落成为他的奴隶。
“我给你打借条!”戴靓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现在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傅松没有阻止她,看着她一笔一划地写着借条,突然有些感慨道:“我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在后面偷偷地看你写字,我经常想,你怎么连写字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戴靓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心头猛然一跳,连忙又低下头,装作继续写借条,可刚写了两个字,她就写不下去了大脑居然断片了。
此时,她脑海里还在回忆着刚才他的那个眼神,没有一丝淫邪,也没有一丝霸道,清澈得让人一眼就能望到底,温柔得犹如一捧泉水,让她怦然心动。
奇怪,他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一张小小的借条,加上抬头、日期和落款,一共不到三十个字,戴靓感觉自己写了很长时间,放下笔后,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将借条推到傅松面前,道:“你看看。”
傅松拿起借条,看都没看,对折起来,装进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我信得过你。”
戴靓张了张嘴,问道:“一百万呢,你就不怕我在借条上跟你玩文字游戏?”
傅松笑道:“你会那么傻吗?”
戴靓轻轻地摇头:“这不是傻不傻的问题,而是做人的问题。虽然你很坏,可如果连你都骗,我会良心不安的。”
傅松哈哈一笑:“我是个真小人,坏都写在脸上,坏在明处,坏得光明正大。”
戴靓愤懑道:“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是吧?做个好人不好吗?”
傅松不置可否地笑笑,把桌上的钱推到她面前,道:“你点点。”
戴靓不客气地拉开包裹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沓百元大钞。
傅松道:“一沓一百张一万块钱,一共一百沓,我刚才没数过,你要是不放心尽管数数。”
戴靓自言自语道:“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一沓摞一沓,恐怕要赶上我的身高了。”
傅松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趣:“要不试一试?”
戴靓翻了个白眼,拉上拉链,“你想试自己试,恕不奉陪!”
傅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