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隔壁的二中一样,马驿中学的教师宿舍都是那种只有一层的平房,每一间一个单人宿舍,面积不大,只有20平米左右。
宿舍门前左右两边各是一片菜地,菜地里种着应季的蔬菜。
再往前一条青砖铺就的小路,只够两人并肩走,紧挨着路的地方搭建了一排简易棚子,既是停自行车的地方,也是生火做饭的地方。
徐倩正坐在棚子底下,她脚边是一个用两摞砖头垒起的土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上面放着药罐,橘黄色的火苗不停地舔着药罐。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以至于傅松走近都没有发现。
傅松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脸,她的瞳孔里倒映着橘黄色的火苗。
“徐倩,你怎么了?”
“哎呀,你真讨厌!”
徐倩吓了一跳,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落在胳膊上,有点疼,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傅松看了一眼药罐,轻声问道:“你生病了?”
“没有没有!”徐倩眼神慌乱道。
傅松质问道:“没病你喝什么中药?屋里还有那么一大堆!你到底怎么了?”
徐倩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别问!”
她的反应让傅松一阵心慌,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离他远去。
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掰着她的肩膀道:“你别怕,不管你得了什么病,我都给你治!”
“呸!”徐倩脸色一红,啐了一口,“你别闹了!”
傅松气急败坏道:“你说我闹?我没闹!你快告诉我,哎呀,你想急死我啊!”
“你弄疼我了!”徐倩皱着眉头道。
“那你告诉我!”
“我……,你让我怎么说!”
傅松气笑了:“咱们能不能别讳疾忌医?有病治病,你知道我的,我现在不差钱!”
徐倩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道:“有俩臭钱就瞎得瑟,有钱了不起啊!”
“你别打岔,到底啥病?我知道了才好安排给你治病……。”
“我没病!”徐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真的没病,就是有点那个啥……。哎呀,你烦不烦人!”
傅松快要疯了,“哪个啥?你倒是说啊!你真是急死我了,扇你一巴掌才解气!”
“老娘我痛经!行了吧,满意了吧!”
说完,徐倩一把将他推开,起身跑进了屋里。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地关上。
傅松还保持蹲着的状态,愣在当场,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笑起来,很快又变成哈哈大笑。
徐倩拉开门,吼道:“你笑够没有!”
傅松一边笑一边擦着眼泪,“笑够了,笑够了,哈哈。”
“笑够了就赶紧滚!”
砰的一声,门再次被关上了。
傅松拉过徐倩刚才坐过的小凳子,一屁股坐下来,揉了揉发麻的大腿。
凳子上似乎还残留着徐倩的体温,让他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起了一丝涟漪。
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整个人感觉无比轻松。
他终于想起来了,徐倩确实有痛经的毛病,每次来事儿的时候,脸色煞白,痛得死去活来,直到婚后才开始转好。
不过,他记得徐倩好像从来没吃过中药,现在怎么却吃上了?
不会是因为缺少了老子的滋润吧?
这个解释看似荒诞,但傅松觉得这一定是正解,而且必须是正解!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你有完没完!”徐倩这次没有开门,隔着窗户吼道,“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傅松掀开药罐盖子看了一眼,回头喊道:“你再不出来,药都熬干了!”
不出所料,徐倩拿着碗急匆匆地走出来,不过却根本不拿正眼瞧他,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我来我来!”傅松从她手里抢过抹布,垫在药罐的两个耳朵上,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倒进碗里,“你喝这玩意儿没用。”
“你懂个屁!”
“这个我真懂点,我跟你说啊,女人痛经没别的治法,就得……。”
“哼!”徐倩端起碗转身便回了屋里,顺手关上门。
傅松追上去拍着门道:“开门,让我进去。”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傅松低头看着脚丫子,道:“我鞋还在里面呢!”
过了一会儿,徐倩打开门,将他的皮鞋扔了出去。
傅松没去管皮鞋,不待她关上门,闪身便挤了进去。
“你进来干什么?”徐倩推又推不动他,气得不行。
“哎呦呦,刚才吹着风了,头疼,我再躺一会儿。”傅松不由分说就爬上了床,然后拍拍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