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大小子突然跑过来道:“三哥,傅明光让你去村委会接电话,说是二哥打的。”
“来了。”傅松回头看了半大小子一眼,愣是没认出来这是谁家的孩子,不过既然叫自己三哥,说明辈分还是挺大的,傅磊年纪比他大,见了面后也是得叫声爷爷。
抓了一手好牌,舍不得扔下,干脆握着牌去接电话,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这把不算完,等我回来!”
傅冬这时候打电话,肯定是为了张君元的事情。
家离村委会有段距离,傅松一路小跑,天气本来就热,光喘气就一身汗,没一会儿傅松就汗流浃背了。
一边走,一边抱怨,家里没个电话真不方便!
明天正好去镇上看蔡丰,顺路去邮电局打听打听,把电话装上。
到了村委会,里面就傅明光一个人,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坐在地上的草席上拼命地摇蒲扇。
这个老不羞!
傅松气喘吁吁道:“二叔,今天你值班?”
村委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风雨不辍都有人值班,其他季节还好,冬天还可以生火炉,一点都不冷,只有夏天的时候最难熬。
傅明光灌了半搪瓷缸茶水,抹了把嘴道:“你来得挺快,我让你二哥十分钟之后打来。”
“我还等着回去打牌呢。”傅松走到电话旁,给傅冬拨了回去。
果不其然,电话接通后便听傅冬道:“老三,张君元下午去县政府找领导探过口风,领导呢,也愿意把这个烫手山芋赶紧扔出去,不过没有当场表态,说是要再研究研究。”
“张君元他什么意思?”傅松并不关心县里的领导是怎么想的,因为他算准了领导肯定会答应,无非开出什么条件罢了,相对于县领导的态度,他更关心张君元的态度。
张君元是电影院的总经理,如果有他的全力配合,那就会事半功倍,如果他表面上答应着,暗地里扯后腿,这事儿想办成就难了。
傅冬笑道:“张君元自然没意见,我一说他答应了。”
傅松问:“他有什么条件?”
傅冬道:“这个……,他没提。”
傅松有些无语道:“张君元什么条件都没提,你就敢说他答应了?他张君元难道是活**?”
傅冬道:“这不是还没影儿的事儿吗?我是想等事情有眉目了再跟他谈。”
傅松道:“你现在不谈,人家凭什么尽心尽力帮你?”
傅冬道:“你的意思是张君元出工不出力?那对他也没啥好处啊?”
傅松冷笑道:“反正都是没好处,换成我我干脆磨洋工。”
傅冬终于转过弯了,急忙问:“那你说咋办?要不明天我再找找他?”
傅松想了想道:“算了,还是我去一趟吧。明天上午我跟傅扬一起去看蔡校长,看完了直接去县城。”
傅冬松了口气道:“早上让你一起来,你偏不,早这样不就完了,懒得说你。”
挂了电话,又赶紧往家赶,手上这把好牌可不能浪费了。
傅扬刚才似乎受了暴击还没恢复过来,没精打采的,智商也不在线,傅松跟他一伙的,被他拖累得白抓了一手好牌。
傅松一边洗牌一边道:“老六,瞧你一张死鱼脸,你干脆跟周方圆偷着生一个得了。”
傅扬不置可否,叹了口气道:“打牌打牌!”
六个人一直打到快十一点了才结束,看电视的人早就散场了。
傅松今晚先扬后抑,一晚上输了三十多块钱,别提多郁闷了。
“走了!”傅扬临走前撒了泡尿,站在院子里喊周方圆回家。
很快,梁希从屋里走出来,道:“睡着了。”
“啊?”傅扬一脸懵逼,“这娘们儿,怎么在别人家睡着了,我去叫她起来。”
见梁希看向自己,傅松同样一脸懵逼,紧接着感觉到一丝不妙。
果然,只听梁希道:“要不让她在这里睡得了,回去后也没空调,睡不踏实。”
傅扬道:“那怎么行?让她赶紧起来。”
傅松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今晚咱俩搭个伙吧。”
说是搭伙睡,其实就是在平房上铺上草席,露天睡。
不过睡到一半,傅松突然感觉脸有点湿,迷迷糊糊中爬起来,原来是下雨了。
好在刚开始下,雨不大,见傅扬跟没事儿似的,鼾声四起,睡得跟头猪似的,连忙把他扯起来,“下雨了!”
“啊?下雨了?”
说话间雨势已经变大,哗哗声大作,两人赶紧卷起草席,连滚带爬下了平房。
两人也没回屋,就把草席铺在大门口的屋檐下避雨。
折腾了一通,两人都没了睡意,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傅松当笑话说起昨晚傅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