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傅明光掰开了揉碎了反复解释劝说,大部分村民们心里的天平已经发生了倾斜,只不过没人想当第一吃螃蟹的人,毕竟这是事关整个家庭的大事,需要好好权衡一番。
傅冬却不管别人怎么想的,见冷了场,便喊道:“二叔,我家报名参加合作社,我大哥家也一样。”
“好!”傅明光用力一拍桌子,“大家伙儿听见没?傅春、傅冬兄弟俩已经答应了,你们还犹豫什么?”
刘老四撇撇嘴嘀咕道:“傅家哥俩儿又不指望着种地赚钱,傅老二家的地都抛荒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入股呢。咱们可没法跟人家比,你们说是不是?”
傅明光道:“刘老四,你他娘的嘀咕什么呢?有话就大点声说,别跟娘们儿似的在底下嚼舌头!”
刘老四立马缩起脖子,不敢吭声,不过却一脸不服气。
纪鹏举起手来道:“算我一个。”
“好,二腚也同意了,还有谁?”
李强捅了捅纪鹏,问:“你家不是禾禾做主吗?她还没吱声呢,你就敢答应?嘿嘿,等过会儿回去挨揍吧!”
纪鹏笑道:“刚才合作社的章程你们也都听见了,你们觉得就凭着傅明光肚子那点墨水能写出来?”
李强愣了一下,道:“对呀,傅明光跟我一样,撑死了小学五年级的文化水平,打死我都不相信他能写出那玩意儿来。”
李松岩道:“那谁写的?”
纪鹏朝一直装孙子的傅松努努嘴:“如果不是老三,我敢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老三?如果是老三写的,那就不奇怪了。”陈向东看了纪鹏一眼,笑道:“既然是老三搞出来的,你家禾禾肯定听她三叔的。”
傅松装作一脸茫然道:“你们说啥呢?”
李强不满道:“我说老三,你咋不提前跟我们通个气儿呢?搞的我现在很被动啊。”
傅松左右看看,道:“这事儿可不能乱说。”
李强举起手道:“我们家也参加合作社!”
剩下的两个也道:“还有我!”
见已经有不少人带头了,一些心思活泛的村民也扭扭捏捏地报名参加,但更多的人还处于观望状态,打算看看再说。
傅明光也不着急,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便道:“大家伙儿回去后再考虑一下,商量一下,参不参加合作社都给个准话,不过时间有限,我只给你们留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一到,就算是想报名也不行了。”
听到这,大家以为要散会了,性子急的人已经从屁股下面抽出马扎站了起来。
“干啥呢,干啥呢!”傅明光用力拍桌子,“急着回家跟媳妇儿上炕?我说散会了吗?无组织无纪律,都给我坐下!”
在傅明光的“淫威”下,那些人只好重新坐下。
“合作社的事儿还没说完呢,着什么急?咱们刚才讨论的是要不要成立股份经济合作社,接下来,还要议一议合作社成立以后怎么运作的事儿。”
“合作社能不能搞起来还不知道呢,现在就想成立以后的事儿,是不是有点早啊。”
“刘老四,你给老子闭嘴!就数你话多,你是属娘们儿的吗?再给老子逼逼叨叨的,信不信老子拿鞋底抽你嘴巴子!”
“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干啥?”
傅明光感觉一阵心累,这两年村民越来越不好带了,这到底咋回事呢?
过去开村民大会的时候,哪有这么多狗屁倒灶的问题,他傅明光说往东,村民们不敢往西,一齐举手同意。
就比如这个刘老四,三十好几了光棍一条,整天猥琐地蹲在墙根下,盯着过往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看。
天有不测风云,这狗娘养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养起了长毛兔,结果让他瞎猫碰着死耗子,正好赶上往老毛子那贩卖手套的时机,需要用到大量的兔子毛,让这狗娘养的赚了不老少钱。
自从有了钱后,刘老四这狗娘养的展映起来了,低于五毛钱一包的烟不抽,天天小酒喝着,连嗓门都大了。
今年春天起了四间大瓦房,还他娘的娶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媳妇儿,那小媳妇儿嫩得呦,仿佛掐一指头就能出水儿似的。
石河村的人都背后骂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但这坨牛粪也是争气,结婚不到两个月,就把小媳妇儿的肚子搞大了。
换做以前,这个刘老四见了自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别说犟嘴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难道因为有俩臭钱儿了,一个个不把老子当村干部了?
不行,必须得把这股歪风邪气给压下去,否则以后人心就散了,人心一旦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刘老四,你要是不想参加合作社,现在就可以走了!”在傅明光眼里,刘老四就是那只鸡,杀鸡儆猴这种事情,他熟得很。
刘老四很想硬气地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