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俄公路边境检查站过关,在满洲里继续换乘南下海拉尔的火车。
巴洛夫院士岁数大了,短短一天时间,从赤塔到满洲里,这一通折腾把他累得够呛,上车后倒头就睡。
傅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头子弄到中国来,生怕还没到地头就把老头子给累坏了,便对沈红道:“到了海拉尔后,你陪着巴洛夫院士坐飞机先走。”
沈红问:“你不走?”
“好不容易来一趟呼盟,我怎么着也得呆几天。”傅松说完后,有些心虚地看了她一眼。
沈红知道他在呼盟有不少投资,以为他留下来是为了视察产业,道:“要我把巴洛夫院士送到沐城吗?”
傅松见她没起疑,松了口气,笑着问:“你不是怕去沐城吗?”
沈红脸色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跟梁希虽说不熟,但总躲着也不好,你说是吧。”
傅松:“……。”
沈红道:“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
傅松连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沈红开心地笑起来:“知道就好!”
海拉尔火车站。
傅松刚下车,就看到陈书记带着一群人等在站台上。
傅松来不及纳闷,快步走过去握手:“陈书记,你怎么来了?”
“我在满洲里可是有人的!”陈书记大笑,然后一语双关道:“傅总,哈哈,欢迎你凯旋回国啊!”
傅松自然听得出他的潜台词,笑道:“你这么说,我可就汗颜了。”
寒暄了一番后,傅松给陈书记介绍了随行人员,不过巴洛夫的真实身份他没明说,只告诉陈书记这是一位教授。
“陈书记,今天有没有去北京的航班?”
陈书记急道:“傅总,你今天就要走?这怎么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傅松笑道:“不是我要走,是巴洛夫教授先走,我留下。”
陈书记道:“既然来了,就在呼盟多玩几天嘛。”
傅松压低声音道:“陈书记,咱们都不是外人,我就跟你直说了,巴洛夫是一位大科学家,搞物理的院士。”
陈书记秒懂,马上道:“我这就让人安排。不过饭总要吃的吧,吃完饭再走也不迟。”
出了火车站,上了中巴车,陈书记跟傅松坐在一起,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远景集团几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说完了项目的事情后,陈书记话锋一转:“傅总,小平同志南巡讲话见报后,呼盟上下反响热烈。我们呼盟从3月10日开始,召开地直800多名副科级以上干部大会,开展‘解放思想,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发展商品经济’的大讨论,广大干部群众进一步解放思想抓住机遇加快发展的热情高涨啊。”
“我在莫斯科看到南巡讲话的报道时,也是精神振奋。”傅松顺着他的话锋接了一句。
陈书记笑道:“傅总,不瞒你说,之前有人对跟远景集团的合作还有一些别的看法,即便前年9月份大领导来呼盟视察,肯定了这种合作模式,这些声音依旧存在。但小平同志讲话后,这些声音一下子都消失了,我一颗心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傅松笑着问:“大领导来呼盟视察我还是后来从报纸上看到的,你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这种事情我哪能随便乱说?”陈书记苦笑道,“最近一段时间,各地都在大干快上,来呼盟考察的人络绎不绝,我这个呼盟一把手,压力大啊。”
傅松好笑道:“别人是来学习的,你压力大什么?”
陈书记道:“呼盟只是提前走了一小步,但呼盟的区位条件、资源禀赋跟别的地方有不小的差距,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傅总你说,我压力能不大吗?
傅松道:“下半年换届了,陈书记应该要高升了吧?”
陈书记摆摆手道:“这事儿不到最后一刻没个准,我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说句不好听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我还是呼盟的书记,就得为呼盟做打算。呼盟必须得抓住这个历史机遇,否则,我走了都不安心。”
顿了顿,陈书记继续道:“远景集团没来之前,呼盟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两年呼盟的变化日新月异,很大程度归功于远景集团的投资。傅总,咱们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真诚的希望远景集团能进一步扩大在呼盟的投资。”
傅松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马上拒绝,而是仔细想了一会儿,这才斟酌道:“陈书记,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诚如你方才所说,现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每一个人都需要认真把握。呼盟要发展经济,要进一步深化改革,要扩大对外开放,这都没错。不过,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傅总,请说。”
“去年8月我到了莫斯科,在苏联呆了大半年,亲眼目睹了苏联和俄罗斯的所谓经济改革,怎么说呢,一言难尽。俄罗斯的经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