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江和李慧娴腻歪了三天,傅松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走也不行,小年已过,马上就是春节了,而且春节前傅松还打算在深圳开一次远景集团的年会。
腊月二十六,深镇南海酒店。
南海酒店是深镇第一家由“中国政府评定的五星级酒店”,座落在蛇口工业区的海边,酒店外观像一张巨帆般,不过傅松却怎么看都看不出哪里像船帆,反而能找到一丝罗马斗兽场看台的痕迹,有点不伦不类。
远景集团的年会虽然只开一天,但各路人马基本上都提前一两天到了,毕竟北方人占大多数,所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嗨皮一下,体验一番改开窗口“春天般的温暖”。
所以,傅松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要么哈欠连天,要么双眼通红,要么精神萎靡。
就在他刚要开口调侃几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束目光有如实质地射在自己身上,连忙抬头一看,只见沈红正隔着人群望着自己。
掐指一算,两人差不多整整一年未见了,虽然期间通过几次电话,但聊的却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而且从上次分别后,两人之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
他和她都知道这层隔膜的存在,但谁都没有勇气主动去捅一桶,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捅。
冬日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温柔得恰到好处,让她的皮肤如此通透白皙,微翘的嘴唇上散发着点点荧光。
他们就这么隔着人群对视着,两道无形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缠绵,最后停滞。
虽然没有身体上的接触,但傅松什么都懂了。
只是,郎有情妾有意,有缘无份啊。
如果沈红是别的什么女人,傅松绝对不会拒绝,可偏偏她是沈崇山的女儿,是老头子的宝贝小棉袄,他下不去手啊,也不敢下手啊!
如果是在两年以前,他或许会咬咬牙就下嘴了,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考虑下嘴后的后果。
事业还是沈红?这是个两难选择,但非要傅松选一个的话,他还是会选事业。
沈崇山手头上那么多资源,如果因为沈红跟他闹翻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又不缺女人,何必呢?
要怪就怪你家老头子吧,不是老子不想给他当女婿,而是他下手慢了!
唉,老子现在越来越自私,越来越资本家了!
上午的会议主要是盘点去年一年的成绩和不足,因为受国内经济不景气的拖累,远景集团去年的利润只增长了不到15%,远远低于预期目标,不过傅松却看得很开,又不是上市公司,他根本不在乎短期的利益。
下午是大家喜闻乐见的节目,表彰奖励。
乔芳玲今年又拿了最高奖金,一辆宝马加百万现金,现在不算公司给她的配车,她家里都已经三辆豪车了,公司分给她的那套房子根本停不下。
听说明年年会的大奖是一套海边小别墅,所以她一边把玩着车钥匙,一边暗自下定决心,明年,不,今年老娘必须得干得更好,好给家里的车找个大点的窝……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冯保国觉得自己是所有人中最悲催的一个,没有之一。
他这个事业部去年因为投资呼盟,年底一算,得,再一次入不敷出。
就在他自怨自艾,郁闷无比的时候,旁边的人突然捅了捅他:“冯总,你也有一辆车!”
“啊?”冯保国以为自己幻听了,“我也有份?”
傅松笑眯眯地把车钥匙交给冯保国,道:“这两年辛苦了,再接再厉。”
冯保国眼睛一热,感觉喉咙有点堵,天见可怜,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了。
这两年他风里来雨里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是在外面跑,去年在西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考察了两个多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我容易吗我!
……
发完年终奖后,下一个节目是吃吃喝喝。
三百多平方米的宴会厅里,人头攒动,但又按照业务联系、地域分布等形成泾渭分明的小团伙。
连老人家都说了,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更何况远景集团是一个组织建设相对落后,领导更是拉跨的企业。
老子最近确实挺拉跨的,居然把心思都用在了女人身上,真是太不应该了。
傅松一边跟别人喝着酒扯着淡,一边在心里反思。
“傅总。”
好悦耳的声音!
傅松转身一看,果然是沈红,一袭酒红色的晚礼服让她看起来更加艳丽妩媚,这就是三十岁成熟女人的魅力。
“沈部长,好久不见!”傅松连忙收敛心神,老子今天必须得把持住自己,不能对不起……,嗯,不能对不起梁希!
两人很有默契地来到角落里,然后又开始了隔空“神交”。
但旁边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