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清醒,能听得清每一句话,但唯独手脚不听使唤,那种感觉比喝断片了更糟糕。
尤其当初琳琳把自己给扒得只剩下一件衣服时,这种糟糕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不用看傅松都能想象出自己此刻的状态,所以想把旁边的被子扯过来遮遮丑,太他娘的丢人了!
但试了好几次,就是做不到……
醒来时,傅松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也不知道初琳琳是怎么给自己套上的。
晕乎乎地来到卫生间,拉下睡裤,然后猛地睁大眼睛,里面居然空荡荡的……
这个发现把他吓得不轻,连尿都憋了回去,赶紧提上裤子冲出卫生间,扑到床上左翻右找,结果连根毛都没找着。
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的暖气片上挂着个衣架,自己要找的东西就搭在上面。
傅松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老子昨晚岂不是被她看了个遍?不行不行,这不公平,老子亏大发了!
“傅总,你醒了?”这时,初琳琳推门而入。
傅松连忙将衣架扔到床上,然后又拉过被子盖上,轻轻咳了咳道:“刚醒,你吃了吗?”
初琳琳将他刚才的动作看在眼里,脸色一红,“那过会儿我再来。”
看着她落荒而逃,傅松用力地晃晃脑袋,这都什么事儿!
恐怕今后老子在她面前永远都直不起腰杆子来了……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天公不作美,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
傅松赶到火车站时,以陈书记为首的呼盟领导主要领导都等在那了。
“陈书记,真不用,太客气了,下次我都不敢来了!”这些天受到了呼盟上下极为热情的招待,傅松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而且今天这样的天气他们还亲自来送行,他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陈书记紧紧攥着傅松的手,一边摇一边道:“傅总,年后我们呼盟将在沐城设立招商办事处,到时候还请你多多关照啊!”
傅松又惊讶,又佩服,感慨道:“陈书记,就凭呼盟上下这股精神气和闯劲儿,我敢保证呼盟的未来一定会蒸蒸日上!”
陈书记大笑道:“那就借傅总你的吉言了!”
站台上方虽然有遮挡,但呼啸的北风还是将雪花一团一团地吹到站台上。
列车缓缓进站,最后停下来。
软卧车厢门一打开,只听扑通一声,一大块冰坨子从车厢里掉到站台上。
“先别上车,我把雪清理干净了再上。”女列车员一边喊着一边卖力地将车厢里的雪扫出来。
傅松看得目瞪口呆,陈书记却见怪不怪,笑着解释道:“今天天气不好,外面零下三十度,里面零上三十度,水蒸气受冷就结冰。软卧车厢人少,还看不出来,你去硬座车厢看看,门两侧都是白花花的冰霜。”
傅松一副大开眼界的表情,啧啧称奇:“我以为自己是北方人,该见的都见过了,没想到,没想到啊!”
陈书记把着他胳膊道:“傅总,可以上车了,请!”
“陈书记,请留步!您日理万机,就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陈书记给自己面子是一回事,自己可千万不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做人要适可而止,懂得进退。
“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个屁好忙的!”陈书记不由分说将他推上车,因为地上太滑,傅松也不敢跟他争。
直到要发车了,陈书记才带着人离开。
等人走远后,初琳琳感慨道:“呼盟的人也太热情了吧。”
傅松道:“陈书记刚才有句话说得对,呼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这里当官难啊!”
初琳琳道:“如果沐城的领导也这样就好了。”
傅松坐的是大名鼎鼎的“草原列车”,之所以叫“草原列车”,是因为这趟车的起点是满洲里,终点是呼和浩特,二者都在内蒙地区,相当于绕着半个内蒙跑了一圈。
草原列车过齐齐哈尔,沿着内蒙、东三省交界处向南,然后经赤峰进入河北境内。
从海拉尔上车到北京下车,坐飞机最多半天时间,坐火车居然用了两个白天一个晚上!
以后是继续坐慢悠悠的火车呢,还是坐飞机呢?左右为难啊!
到了北京,自然不能不去看看梁希她爸妈。
出发的时候,陈书记给他塞了一大堆土特产,雇了两辆出租车才将将装下。
考虑到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傅松便决定在外面住一晚,明天再去梁希家。
在香格里拉饭店安顿下来,傅松打发初琳琳去挨个通知大家他已到北京。
离开莫斯科后长达半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处于半失联状态,还不知道积压了多少事情呢,一想到未来几天要加班加点甚至熬夜,他就忍不住头疼。
皱着眉闻了闻身上的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