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放闭上眼睛,一边蹭树干一边道:“改革开放的总方针不会改变,继续实行开放政策,把国外的资金、技术、先进的管理经验等吸收进来,为我所用,加速我们国家的现代化进程,这是坚定不移的……,我们决不会因噎废食。”
傅松皮笑肉不笑道:“说得真好,听了以后,我感觉非常振奋。”
冯天放自然听得出他讽刺的语气,笑了笑道:“过两天市里举行国庆招待会,邀请你了吧?”
傅松点点头道:“昨天收到请柬了。”
冯天放问:“这次还不去?”
傅松意兴阑珊道:“没心情。”
冯天放睁开眼睛,摇摇头道:“不是,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就这么……,轴呢?”
傅松笑道:“你是想说我怎么这么不识趣,给脸不要脸吧?没关系,我这人就是这么不识趣,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老子不愿意干。”
冯天放:“……。”
傅松没再说什么,抖开报纸自顾看起来。
他就是要告诉你们,老子对你们有意见。
他有底气这么做,因为韩泽声已经被邀请参加9月30日下午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国庆招待会,以及晚上的文艺晚会。
另外,吕仁鹤也在受邀之列,只是这孙子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不决,但当听说不仅郭贺年打算去大陆,就连包船王都接受了邀请,他也不甘心落人之后,立刻变得积极起来。
不过这些消息傅松并不打算说,反正大家早晚都会知道,就让市里那些人暂时自我感觉良好去吧。
傅声远突然跑过来,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
傅松瞥了他一眼问道:“拉了?”
傅声远羞愧地点点头,两只乌黑的眼睛左右看看,拉着傅松的裤子道:“爸爸抱。”
傅松俯身一摸,好家伙,裤裆里好大一坨,难怪主动让他抱,夹着这么一大坨异物,走路都难受。
回到家,傅声远叉开腿跑去找杜鹃,因为他知道,他老子一向不干这种活儿。
中午傅蕊放学回来,傅松发现她吃饭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心事,不由犯起了嘀咕,难道冯峦那小兔崽子欺负他了?
不应该啊,就这些天的观察,冯峦在傅蕊面前有成为舔狗的趋势,怎么会欺负她呢?
不会是冯峦跟她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吧……
想到这里,傅松脸上不动声色,问道:“开学快一个月了,在学校还习惯吧?有没有同学欺负你?”
傅蕊没吭声,只顾着低头扒饭。
傅松一看她这副样子,眉头微皱,自己刚才就是随口那么一问,难道真让自己说中了?
“有人欺负你?”傅松放下碗筷,盯着她的额头,“不要怕,跟三叔说实话。”
傅蕊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嗫嚅道:“今天班主任把我的座位调到最后一排,让我跟我们班最调皮的同学坐在一起,我同桌老欺负我,说我……,说我……。”
“怎么欺负你的?说你什么?”
“他说我是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把我的书扔垃圾桶里了。”
杜鹃本来正有说有笑地喂傅声远吃饭,听到这话突然感觉要遭,抬头小心看了傅松一眼,果然他一脸铁青。
就连傅声远都察觉到他老子的异样,也不再挑食了,平时最讨厌吃的胡萝卜都闭着眼睛咽了下去。
傅松语气幽幽地问道:“你没去找你班主任吗?她怎么处理的?”
傅蕊闷声道:“没去。”
傅松纳闷道:“为什么不找班主任?”
傅蕊撅着嘴道:“我班主平时就对我爱答不理的,上课从来不提问我,我不想找她,找她也没用,而且我同桌还说,我要是敢去告诉班主任,就给我点颜色瞧瞧。”
傅松呵呵笑了,摸摸她的脑袋道:“下午你就去找你们班主任,见了她后你就实话实说,不需要添油加醋。”
“三叔……。”傅蕊满脸不情愿。
“必须去!”傅松耷拉着脸道,随即觉得自己语气有点重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听话,不管有没有用,晚上放学后你都来我这告诉我一声。”
傅蕊尽管不想去,不过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傅松虽然让她去找班主任,但其实他对此并不抱任何希望。
傅蕊今年十二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其实已经具备基本的分辨能力,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既然她说班主任不怎么待见她,那九成就是如此了。
至于她班主任为什么会这样,傅松当了几十年的老师,心里跟明镜似的。
傅蕊是借读生,而且还是农村户口,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有几个城里人瞧得起乡下人?
沐大附中的学生家长,要么是沐大的老师和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