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戴靓咬了咬嘴唇道。
这是今天她第三次说对不起,傅松能感觉出来,她这次的语气要比前两次真诚许多。
傅松笑了笑没说话。
说什么?
难道让他说,没关系,当年你当着我面把情书撕了,撕得好,撕得妙,撕得呱呱叫……
贱不贱啊!
他一向小心眼,记仇,睚眦必报,没报复回去已经够对得起“老同学”这层关系了。
当然,他记仇并非因为她当自己的面撕了情书,而是当时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当时她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自己,那种被无视的感觉,跟饥饿的滋味儿一样,深深地刻在他的骨髓里。
见他没有反应,戴靓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盯着茶杯,沉默了半晌,这才道:“傅松,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还在恼我,不说别的,你对我跟对刘前进他们就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老刘他们是我兄弟,刘前进还跟我四年上下铺,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你跟他们能一样吗?”
戴靓跟傅松对视,摇摇头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说心里话,我现在挺后悔的。你刚才说我还是那么骄傲,呵呵,怎么可能呢?我如果还是像当年那么骄傲,就算有我爸的关系,我也做不到现在这个位置。傅松,这两年我已经改变了很多,真的。”
傅松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也相信毕业后这几年她改变了不少,但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今天约她出来吃饭,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要打什么主意,而不是来听她袒露心声的。
道歉如果有用,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他甚至早就计划好了,这顿饭就当是分手……,呸呸,最后一顿晚餐,完事儿后两人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
傅松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再提就没意思了。”
戴靓自嘲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法违心地当作不曾发生,换成我,绝对没法跟你一样,能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坐着,吃着同一个锅里的肉。”
傅松听她一直翻来覆去地说这些,有些不耐烦,道:“不是,戴大小姐,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如果是的话,那好,我知道了。”
戴靓认真道:“不行吗?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已经憋在心里好久了。那你以为我约你,不对,今天不是你约的我吗?”
傅松气笑了,无语道:“你还真是较真,得得,算是我约你出来的。”
戴靓瘪嘴:“本来就是嘛,什么叫算是。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傅松摊摊手:“不知道啊。”
戴靓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还出来?”
傅松笑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好奇,想看看戴大小姐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戴靓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道:“你倒是坦诚。我说老同学,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还打什么鬼主意,你有什么值得我打的?”
“是啊,我一没权,二没财,三没才,有什么值得你另眼相看的?”傅松作思索状,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戴靓目光躲闪,连忙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跟你亲近是为了图你什么似的。”
傅松笑呵呵问:“你不会是图我的貌吧?”
噗!
戴靓直接喷了他一身茶水,脸上、衣服上全是。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戴靓赶紧站起来,掏出手帕要帮他擦。
傅松抹了把脸,摆摆手:“别别别,我自己来。”
戴靓一脸歉意道:“我实在没忍住。”
傅松只能自认倒霉,道:“也怪我,开什么玩笑不好,非得开这种玩笑。”
戴靓笑道:“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脸皮也挺厚的,跟刘前进有得一拼了。”
傅松也笑了,说:“我比刘前进还差了点,这辈子估计是赶不上了。”
戴靓咯咯笑了两声,突然戛然而止,“二哥,你怎么在这?”
“二哥?”傅松没反应过来,“你要道歉,也用不着叫我哥吧?”
戴靓不停地给他使眼色,傅松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儿,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男人,三十来岁的模样。
这是戴靓二哥?
戴靓见二哥一直盯着傅松看,连忙站起来挡在他俩中间,脸色不自然道:“二哥,你怎么在这?”
戴学武从傅松身上收回目光,笑道:“我跟朋友约好在这吃饭,没想到你也在这。小妹,这是你交的朋友?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戴靓一听二哥的语气就知道他误会了,只是当着傅松的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