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点点头:“是啊,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乡。为了沐大,我能拼着不要前程也要做那些事情一样,为了营县,我也能干一些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果以前只是个大学老师,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我是投资商……,哈哈”。
梁希被他搞懵了,无语道:“冷不丁地笑什么?”
傅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停下来,说:“我发现这才过了多久,我的屁股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坐正了。”
梁希更糊涂了,没好气道:“说人话!”
傅松自嘲地哼了一声,道:“此屁股非彼屁股,说的是立场。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站在资本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了,而且这种立场的转变自然而然,一点都不生涩。”
梁希觉得他这个所谓的“屁股论”挺有趣的,扑哧笑道:“你倒是坦诚。”
傅松也笑了,说:“对你没什么好隐瞒的,别看刚才我说的天花乱坠,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没有一个良好的营商环境,我这个资本家不安心啊!”
梁希没有再对他冷嘲热讽,点点头道:“你担心是正常的,换成我,我也担心自己的钱会打水漂。可话又说回来,我几乎看不到短期内解决问题的希望,我劝你啊,还是不要抱太高期望,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傅松苦笑道:“怎么你也给我泼凉水了?”
梁希说:“我说的是大实话,怎么叫泼凉水?我这是给你打预防针!”
“得得得,不跟你争。梁希,我想好了,今天回去我就把今天跟胡庆梅聊的整一篇文章出来,算是投石问路吧。”
梁希有些心疼地抓着他的胳膊,说:“你傻不傻?这种得罪人的事儿你还真干啊!”
傅松哈哈笑道:“傻就傻吧,趁着年轻还能折腾得动,多做点傻事也未尝不好。”
梁希了解他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想了想说:“这事儿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妈那边可能感兴趣,你写好后我寄给她瞧一瞧,让她给你把把关。”
傅松眼睛一亮,说:“那敢情好!要不是你提醒,我都把丈母娘给忘了。他娘的,朝中有人就是好做事,娶你这么一个媳妇儿,值大发了!”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梁希笑骂道,“其实你老师那边更有把握,不过他的圈子都是偏学术的,就算发表出来也是局限在学术圈内,我觉得还是我妈那边传播范围广一点,总不能辜负了你这番心意不是?”
傅松乐呵呵道:“嗯,有道理。梁书记,我忍不住要自夸了。”
梁希好奇问:“自夸什么?”
傅松嘿嘿笑道:“娶了个好媳妇儿呗。”
“去你的!”梁希捶了他一下,随即作小女人状,“那你说说,我哪好了?”
傅松一头黑线,说:“以前说过了嘛,还说?”
“人家还要听嘛!”
“打住!你再嗲下去,我就把不住方向盘了!”
“咯咯……。”
家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充满了喜庆。
哥哥姐姐们全家都到了,还有不少邻居过来帮忙,天井里一副热火朝天的气象。
“老三,路上没碰上你二哥?他也该回来了啊。”张秀揽了帮厨的活儿,正在卖力地剁肉馅,抽空问了一句。
“啊?没啊,他还在县城?”傅松心里不由得发虚,实话是绝对不能说的,一旦说了,张秀肯定得急疯了。
“他在那边看店,让我先回来帮忙,说好了今儿下午就回来。”张秀将手里的菜刀狠狠剁了两下,骂道:“又不知道上哪鬼混去了,回来再跟他算账。”
看着张秀手中的菜刀,傅松打了个哆嗦,连忙道:“可能有啥事儿耽搁了,不急不急,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呢。”
张秀哼了一声道:“还不急?后天你就结婚了,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回来搭把手,不像话!”
傅松悻悻地赔笑了两声,赶紧闪人。
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们围着梁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傅松闲吵得慌,干脆回屋写文章去了。
傅松原本打算写一篇偏学术的文章发表在学术期刊上,但既然梁希说高月那边可能感兴趣,他便改主意了,这篇文章就绝不能按照学术文章的套路来写,而是要更偏向社论的形式。
写文章首重立意,小到高考作文,大到政府公文,都要有其基本立场或者主旨思想。
所谓的好文章除了语句通顺外,最重要的是要站位高,立意深,即使是从小事着手,最后也要落脚到大格局上。
所以,这篇文章首先要立场鲜明,就目前来说,没有比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两个文明建设更具立场了。
今年元旦献词明确指出,“1987年我们要使经济持续、稳定地发展,要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办实事,要把经济体制改革继续推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