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战略并非傅松原创,他是跟菊厂学的。
就连销售队伍的人选他都有了,不是别人,正是二哥傅冬。
傅冬自从搭上了何成才的路子后,这半年来生意越做越大,不仅在县城里买了房开了店,还按照傅松的建议,拉起了一支百来人的销售队伍。
一个人负责一两个乡,挨家挨户上门推销,每卖出一块手表,就有两块钱提成。
因为手表卖的便宜,普通老百姓咬咬牙也能买得起,所以只用了半年时间,傅冬的销售网络就覆盖了沐城以南、胶澳以北的广大乡镇农村。
傅冬现在的小日子过得比傅松都滋润,班也不上了,每天小酒喝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只需要每半个月收一次帐就行了。
正因为有傅冬的销售网络,傅松才敢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
等农村市场稳固后,再集中力量攻下大中型养猪场,从而彻底占领沐城饲料市场。
到时候,鑫源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继续亏损,要么割肉止损,把饲料厂卖给他。
“给你两年时间,能不能把鑫源干掉?”
韩泽声看着傅松道:“能不能实现这个目标,关键在于您这边。”
傅松笑了笑,伸出手说:“那咱俩就联手干这一票!”
韩泽声握着手说:“只要销售跟得上,我就没有后顾之忧,我就敢立军令状!”
“你这是在将我的军啊!”傅松大笑道。
韩泽声也笑道:“不敢不敢。”
第二天,傅松开始满沐城地转悠,自从起了买小洋楼的念头,他的心思就全都扑在这上头了。
上辈子经常来沐城,每次走在林荫道上,透过茂密的枝叶望着长满爬山虎的二层小洋楼,傅松就羡慕得流口水。
他当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沐城买一套类似的小别院,退休后就搬过来,每天种种花、喝喝茶、听听戏……
但一打听,傅松就彻底死了心,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要么是退休的老干部,要么是大商人,一栋二层小洋楼五六百万算是便宜的,地段好的比如面朝大海的,至少一千万起步,还有价无市,他砸锅卖铁也买不起。
如今他不缺钱,只要想买,啥样的买不到?
结果转悠了两天,他发现自己以一个中国公民的身份,就算再有钱,也是买不到小洋楼的,因为这些小洋楼都是国有资产,所有权在国家手里,不卖给私人!
可把傅松给气坏了,这是什么道理,上辈子那些大商人怎么就能买?
气完了回头一想,商人们买这些房子那都是二三十年后的事情了,估计那时候政策放宽松了,连国有企业都可以贱卖,几栋小洋楼又算得了什么?
傅松还是不死心,软磨硬泡,把管事儿的人请到德月楼搓一顿。
管事儿的人跟士兵突击里的老A一个名字,叫袁朗。
喝的是二十多块钱的茅台,一人一瓶,酒足饭饱后,袁朗一边剔着牙一边说:“傅老师,看你天天往我这边跑,真想买小洋楼啊?”
傅松给他倒上茶,说:“不是我买,我一个穷老师哪有钱买小洋楼。我是替我哥打听的,我哥做生意,赚了点小钱,于是就想在市里安家,顺便把老娘接过来享福。”
袁朗打了个酒嗝,说:“你们哥俩倒是孝顺,看在你诚心实意的份上,我给你指两条明路。”
傅松看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啜着茶水,赶紧从包里掏出两条烟,轻轻地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袁处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袁朗瞥了一眼,是两条中华,这烟在沐城挺少见的,他这个处长也没抽过几根。
这个年代送礼,是绝对不敢给现金的,就算傅松敢给,袁朗也不敢收,但像烟酒、瓜果、甚至猪肉这些东西,还能跟礼尚往来挂个边,大家基本上睁只眼闭只眼糊弄过去。
所以,袁朗也不跟傅松客气,笑呵呵地收下烟,胖乎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傅老师,你真是太客气了,哈哈。我刚才说两条路,第一条是像现在里面的住户,只租不买。问题是现在每一栋里面都住了人,你要是想租的话,得先跟这些租户协商好了。”
傅松马上摇头说:“太麻烦了,而且我哥是打算长住的,租不方便啊,万一哪天你们不租了,岂不是要流落街头?”
对于傅松的说辞,袁朗并不以为意,笑着道:“如果觉得租不保险,那就只能选第二条路了,不过这条路有点贵。”
“贵点没关系,袁处长,你说说看。”傅松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打算将那片临海的别墅区都买下来。
袁朗说:“你可以购买房产的长期使用权,但还是那一条,所有权绝对不会卖的。”
“买使用权?还可以这么干?”傅松惊讶道,活了两辈子,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