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了门。
公爵:“晚上好。”
指挥官询问:“你看起来很了解我?还有你说的梦是怎么回事?”
公爵坐在床沿上,将双手交握放在下颚上:“怎么说呢?有些事你迟早会记起来的。”
指挥官将视线移到姜齐身上,他还在睡着,嘴角勾起,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她呢?”
公爵摊了摊手:“在接收属于我的经历,等到完全记起来,我就该消失了。”
公爵向他摆摆手:“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属于我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
“那些终日使人不堪忍受的寂寞,对你而言,没有她存在的梦境要比死还难受吧。”公爵轻轻一笑,“最起码,在消失前,记起一切,然后做个美梦吧。”
他凭空变出一杯红酒,朝指挥官遥遥举杯:“只有一切走到尽头,我们的等待才有所意义。”
他仰头将红酒灌入喉中,将那些醇甜的酒味一并灌入心田。
指挥官深深看了他一眼,从阳台那里步入雨中。
等到房间安静下来,他才将注意放到姜齐身上,他坐在床沿边,神情却落寞下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荒岛中突然砸下雷霆。
公爵的身影渐渐透明,一颗闪亮的宝石凭空出现,崩裂开,碎成星星点点,完全融入姜齐的体内。
他睡得更沉了。
在无人察觉的时候,零乱在雨中的白玫瑰纷纷掉落,像卷起了一场玫瑰雨,满地落花狼藉。
城堡的主人消失了,它本该随之消失,但在消失的前一秒,又被某样东西支撑住。
秦臻回头望向城堡的方向,虽然在密林里什么也看不到,但独独那一秒,她像感知到某样东西,情不自禁地转过来头。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点开光脑。
【殿下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
秦臻无视了这样的言论,转而问道:“城堡里怎么样了?”
【大家都安稳地入睡着,不过姜齐妹妹那里黑屏了好久,门打开的时候黑的,等到重新有了画面,指挥官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臻立刻转头,往回走。
【殿下,姜齐妹妹那里没事的!她现在还在睡着。】
“谁?”
秦臻停下脚步,她握紧了斧头。
“臻臻……”
刚刚发出声音的位置,一声勾人魂魄的呼唤再次响起。
悉悉索索,有人扒开了灌木丛,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让秦臻看见了来人的模样。
他的胸膛面向着她,但是视线向上游走,头颅处只有一个后脑勺面对她,对方的脖颈180度扭曲着,持着一把手枪指着她。
“嘉嘉在哪里?”
秦臻紧绷了身体,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
“你知道的。”
似乎很是不满意她的回答,男人朝她开枪。
这一枪,秦臻很轻松地躲过去了,她将身体掩藏在树干后。
“我的父亲,他是一位警察,他不会向无辜人开枪,他也很爱他的孩子,更不会向我开枪。”秦臻闭了闭眼睛,“而你,只不过是我的愧疚所化。”
他不再是机械的寻找,反而换了话题:“但是,臻臻啊,你不是想要我们一家团聚吗?”
秦臻抵住树干:“那是过去的我既渴望又惧怕的。”
她听着脚步声靠近,轻轻说:“爸爸,和您的约定我一直都记着。”
她猛地从树旁绕出,转身平举斧头往前削去。
“碰——”
一声枪响,惊醒了安心睡眠的人。
姜齐捂住头,从床上爬起来,理了理纷乱的记忆。
雨声滴滴答答,秦臻靠在树干上,微微弯下腰。
她捂着左肩,血迹从衣服上渗出。
等到缓过疼痛,她在头颅面前蹲下来,轻轻替“他”合上了眼。
——秦臻,你要好好活着。你要像兰花一样,即使开在空谷孑然一身,即使被血泪浇灌,在伤痛的泥土里生长,也要正直地活下去。
爸爸,我有像您说的一样做到。
秦臻低下头,雨水落下,眼泪掺杂在雨里,悲痛就不会被人察觉到。
一双鞋出现在她视野下,秦臻下意识地抬头,将斧刃送出。
来人避也不避,递过来一张手帕。
“我将信号屏蔽了。”
——所以哭吧,没关系,你的狼狈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殿下。
秦臻没接过来,她直起身:“不是让你留在姜齐身边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略带着点沙哑,雨水从她眼角滑落,指挥官有那么一瞬觉得面前人的流泪只是他的错觉。
但并不是,因为又有两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