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就不会单单只怂恿齐昌王身边的近卫队了。或许,我们可利用这个漏洞来做文章。”
“哦?那国舅有何良策?”皇帝重新坐回龙座,背身缓缓倚靠在后面,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国舅虽低着头,但眼珠不自觉往上看去,诲默难测,嘴角微微上挑,一脸算计道:“回陛下,现下广溪王正是借着齐昌王的借口才集合的部队,我们大可从齐昌王的失踪原因入手,转移齐昌王旧部的仇恨,那么他们之间的同盟便可瞬间瓦解!”
他的话,在此刻皇帝耳中就如同地位尊崇的老者一般,带来的是透彻人心的能力,让皇帝原本暴怒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
要是这家伙早点提醒朕就好了。皇帝斜着眼睛恨恨地想着。
“但是……”
国舅话锋一转,继续道:“这个理由只能建立在只有齐昌王旧部参与的情况下,如果朝中其他藩王或朝中大将卷入其中的话,恐怕就比较麻烦了。”
越听到后边,原本稍微平静的皇帝脸色再次难看起来,他望着面前摇曳的烛火冷笑着:
“勤王?还是清君侧?一个外姓的藩王,朕的家事国事他也要管吗?还是仗着自己老子与朕的恩情,朕就当真不敢杀他吗?”
狂笑让地宫的蜡炬闪烁,一颤一颤仿佛众大臣忐忑不安的心一般。
面对这皇帝的怒火,国舅似乎依然不惧,径自说道:
“自古以来,意图搅起叛乱之人皆是会为自己的反叛寻求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从而使自己变得师出有名。所以,为了防止更多的兵变,臣斗胆请求,派人过去将皇后与公主一同请入地宫避难,以保万全,毕竟……”
国舅点到即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相信以皇帝的睿智,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皇帝微微眯了一双老眼,似乎想把国舅看穿。他自然明白国舅的话外音,他是怕国丈也参与其中,毕竟齐昌王是皇后之子。
如果国丈有参与,那么将皇后和婵娉公主接入地宫便多了一个可以制约的人质,国丈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是没有参与,也能防止此事的发生,避免产生更多难以预估的变故。
换而言之,如若皇后和公主的心向着叛军的话,损失更是不可估量,里应外合才是最为可怕。
他心下虽肯定了国舅的提议,但表面上还是打量地看着国舅:“你也是国丈的儿子,皇后的亲弟弟,怎么……”
“在臣眼中,现下正是国家危亡之际,一切都要以陛下和南汉为先,舍弃一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国舅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天下竟有如此厚颜之人,恐怕齐昌王的死讯就是你放出的吧!”听到国舅如此“大义凛然”的话,一旁冷冷传来了一声鄙夷。
“张大人此言差矣,消息若为我所放出,我还会在这里自投罗网吗?应该早就参与叛军其中了吧。”
“你……”正当张大人要开口之际。
“轰隆隆……”
一声刺耳的巨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双耳,伴随着人们的惊呼声,原本只有闷雷般的震动声以及皇帝与国舅的对话声的地宫增加了大臣的惊呼声,地宫再次乱作一团。大臣们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躲在角落,惊恐地望着地宫门口……
皇帝也没有更多的心情去发泄心中的怒火,他抓紧了座下的椅背,勉强将身子稳住,用不安的眼神扫视了周围一圈,希望能以此寻求一个慰藉,但是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能让自己放心的人。
“扎昆何在,为何不来护驾?”
虽然说自己也不甚喜欢扎昆,但是现下最能给他安全感的只有扎昆了。
“禀陛下,现下战事吃紧,扎昆将军正在前线杀敌。”
皇帝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此刻,原本瑟瑟缩缩躲在角落的两个瘦弱的文臣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同恭敬地走上前,“微臣愿请陛下恩准,出去与扎昆将军共同杀敌!”
皇帝看着他们一脸诚恳的模样,原本阴翳的心情顿时舒展开来,心下大为欣慰。没想到在此存亡之际,如此瘦弱的文臣也有这种杀敌报国的决心,何愁我大汉不兴啊!
他赞赏地看了二人一眼,“哈哈哈,好,朕准了!来人,为两位大人取来两柄宝剑,赐予他们建功立业!”
旁边的小太监应声前往内室之中取来宝剑,双手捧着举在皇帝面前。金光闪闪的剑身,剑穗在大地的震颤中微微晃动。
皇帝拿起其中的一柄宝剑,递给一个比较瘦弱的文臣。
那名文臣举起那双瘦弱的手臂,微微颤抖,似乎举不起什么比笔更重的东西,又何谈宝剑呢?那么……
皇帝眯起的眼睛想起了更不堪的故事。思及此,狠厉爬上了皇帝的眼角。
瞬间,宝剑出鞘,寒光闪过……
那两只瘦弱的手臂便已经与他们的身体分离,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