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奥斯坦娜。”
“一旦切尔克的民间出现动荡,中央政令失去了对边境省份的影响力,或许便会出现第二个原色的政权了。”
这就是布伦希尔特从未预想过的道路了。可是,她的理智,她的判断力,她的推演能力,以及某些不可明说的“施政经验”却都告诉自己,这都是有可能的。
然后,她的龙眸便开始发亮了,甚至还兴致盎然地舔了一下嘴角:“居然,这么刺激的吗?我原本以为,他的政治构想,如果他不下场亲自操作的话,或许要二三十年才会实现呢。战争居然促成了这一步吗?啊哈哈,这好像也被他的书预判到了。”
“殿下,您的眼睛现在在发光了……”
“我以前还以为,认为原色政权的历史,一定会是国内哪家叛军创造出来。”
“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已经收到国内的捷报了。”奥斯坦娜意味深长地道。
“肉体可以被消灭,影响力可没那么容易消退。”
“可是,这难道不也在您的预料之中吗?”
“呵呵,仅仅只是在战神祭上布置的闲棋,就整得整个银河帝国鸡飞狗跳,奥斯坦娜,您又怎么确定,我的预料不是在他的预料之内呢?”
参谋长小姐第一次有了失语的感觉,便只好挤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了。
“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可真是无所不能,无处不在啊!”苏琉卡王叹了口气。她的表情和情绪很复杂,当然有面对大敌的头疼和无奈,但总觉得更想得意洋洋地说“我家男人真厉害”。
是啊,要不然您怎么就主动变成他的形状了呢?奥斯坦娜继续如此大逆不道地想,但这次总算是没说出口。
“我还以为只有聪明人才会被原色化呢。”布伦希尔特又道。
“殿下,聪明人和蠢人,都是一样的。在这个问题上,都是一样的。”
“那么。奥斯坦娜,到底会是聪明人变蠢了,还是蠢人变聪明了?”
这对君臣兼可以互相吐槽的闺蜜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不再讨论这种哲学问题了。
“归根结底,我也只是提醒您一种可能性。切尔克王国毕竟是有两千多亿人口的大国,也是星际大航海时代最早的探索者之一。我们不可能真的效仿凯泰和巴克维等过,变成彻底的藩属国。至于其国内,军阀混战也好,是有原色的临时政权出现也好,都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影响不到帝国。”参谋长小姐道。
“真是个虚伪的女人啊,奥斯坦娜,如果真的没有影响,你又何必专门通知我一下呢?”布伦希尔特女王冷笑道。
“至少影响不到我们目前的战争进程。至于未来嘛……属下看不懂。您看得懂吗?”奥斯坦娜摊开了手。
“我当然看不懂。正经人谁看得懂?”
“那联盟的娅弥妲·贝伦凯斯特女士呢?”
“她或许看得懂,毕竟是只不正经的狐狸……等等,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提她?”
“属下只是提醒您,和您处于类似尴尬立场的人,也并不仅仅只是您了。”
苏琉卡王板着脸掐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声音比她现在的表情还复杂:“所以说啦,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赖皮蛋……真是给我制造了好生不愉快的体验啊!”
我可真想要把您这句“好生不愉快”给录下来,然后再发给那个人。都快开始夹了你敢信?奥斯坦娜想。
“不过,有影响也是将来的某一天了啊!我始终要的只是从玄陀到这里的主航道安全。还在费摩的大舰队可走不了D线航道。”
“更走不了您的旧日航道。只要有吉娅菲尔坐镇卡屯,便一定能确定主航道的安全。只要能保证切罗的安全,战争便胜利一半了。”奥斯坦娜·巴尔如此道,声音中隐约带着不满。
“是的,现在最大的隐患,最大的危机,反而是在我们这里了。”布伦希尔特当然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莞尔一笑:“奥斯坦娜,你还是认为,我不应该冒这样的险吗?想要取得奇迹的战果,便需要反常规的作战了。”
“我并不是认为您不该冒这个险,而是不应该亲自执行这次作战。”奥斯坦娜道。
“这条旧日航道,只存在星河大航海时代早期的传说中……以及,那段‘历史’之中。指挥学院的第一课就在教导我们,不正规的走私通道,海盗们的狗洞,亦或者那些传说中的航线,用在战争中是反常识的。因为这总是会带来预料之外的危险。关于这一代,我表示同意。”布伦希尔特用理所当然的口吻道:
“合格的指挥官不应该让部下冒这种计划外的风险,而是要自己想办法克服。”
“可是,以身犯险,不也是在让部下冒计划外的风险吗?”
“那你就要换一种思考方向了。我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