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米尔。
弗兰摩尔人真的很想过去帮忙。那边的两人几乎都没什么动作,仿佛在互相发呆,但他的第六感却告诉自己,那边的战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够参与的。
他咬了咬牙,准备换一个敌人,然后便听得旁边垮塌的废墟中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接着便见一个身影从那其中跃了起来。
贝里琉·河文没有想太多,再次将自己的三叉戟当投枪扔了出去。他现在觉得,长矛扔出去的时候,比握在手里时威力强多了,他自己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三叉戟的去势是如此威猛,甚至在空气中摩擦出了一丝狂暴的电痕,转瞬间便击中了目标,再次便将那个身影当场击穿。
弗兰摩尔人甚至都没有在意自己到底打死了谁,只是一跃过去将三叉戟拔了出来,迎着一个基梅扬人便过去了。那家伙看上去就很厉害,应该是个二环,还是有点威胁的。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余连先生扫平一切障碍,让他专心应付最后一个强敌了。
河文并不知道,这个被自己顺手一枪击穿的人叫做艾达娜·亚森蒂,是这批帝国队伍中年轻最轻的一位,也是帝国名门亚森蒂家族嫡脉的最后一个成员。已经传了三十二代,共计有一千三百年历史的奥德伽尔侯爵就此绝嗣。这个家名能不能延续下去,便只看龙临宫中的帝国至尊,愿不愿意大发慈悲了。
至于这个充满了勇气的小女孩,如果活下来在将来会不会成长为女中豪杰……嗨,这已经不重要了。
总而言之,一个应当有远大前途的少女,便这样死在了乱军之中,死得寂静无声。
另外一边,余连已经完全将自己的心思收了回来,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鲁米尔爵士身上。反正他的金手指也不是系统,应该是不存在被人抢怪薅走经验的问题了。
如果仅看两人此时的状态,占尽上风的应该就是鲁米尔爵士了。疯狂、狰狞而扭曲的血腥气息将他整个都笼罩在其间,人已经几乎再看不清楚了。普通人就算是只是走近到离他三十米开来,都会被这炽烈的煞气所慑,便是连呼吸都做不出来了。
至于余连,肩膀处伤口流出的血都要染红了半边身体。相比起来,腰腹的伤口则更加的触目惊心,那仿佛是直接贴着腰侧剜走了半个拳头那么多的血肉,要是再偏上一两公分,怕是腰子都得被掏走了。
这两处伤口,一次是突击时中了鲁米尔的一矛,后者则是被那个死了一地的未亡人死前最后的“粉碎水晶”所赐。
毕竟是一人破阵,就算是余连把时机、准备、技艺和战斗经验都利用到了极致,受点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然而,即便是余连受到了这样的重伤,即便是鲁米尔爵士已经车低价进入了“狂化”状态,后者也依旧没有马上反扑。
现在,高手齐出的队伍只剩下他一人了。他的力量越是狂躁,头脑便越是清晰。
他一边有意地压制住了自己沸腾的血液和凶猛狂攻的欲念,亦步亦趋地向对方接近,发动了“超感直觉”,开始估算对方可能的防守和反击套路,可却一无所获。鲁米尔爵士旋即意识到,对方应该也懂。
这就是所谓的我预判了你的招数,我预判了你预判了我的招数……以及无限循环了。
好在,两个人互相站着发呆的尴尬场景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在很短时间的内,便完成了数百个回合的模拟战斗。
忽然,余连大大咧咧地打了个呵欠:“我有点烦了。而且还特么饿了。”
面具下,鲁米尔那张丑陋的脸看不出表情,但眼睛似乎更红了一点。
“看看你的周围吧。你的战友不剩几个了。如果我是你,就应该带着剩下的残部撤退了。”余连又道:“左右也就是落荒而逃的断脊之犬,你们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为了小命嘛,不寒碜。”
面具之后的鲁米尔爵士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声,他赫然明白,不管自己如何选择,不管此战之后是什么结果,自己,以及所有参战的帝国一方,都是无可救药的败者。在蒂芮罗军事贵族的世界中,他已经注定要社死了。
既然如此,那就杀他个酣畅淋漓吧!
鲁米尔手中的双头战矛一头挽起了重重的电芒,一头带起了卷卷火焰,呼啸闪烁间,却将周围的泥土砂石纷纷卷起,向余连正面卷了过去。
那些石子在霎时间都被缠上了电弧和火焰,变成了足可以击碎坦克装甲的元素弹幕。而这些也仅仅只是前奏和虚招之中。
鲁米尔真正的杀招,就隐藏在这些呼啸扑来的炽烈弹幕之后。
“双头龙噬?星界骑士破阵剑术中的秘典啊!”余连瞬间便认出了这一招。
不过,认出和破解却完全是两回事。既然是星界骑士们用来冲锋破阵的奥义,可没那么轻易会留下破绽的。
对付这种招数,最好的办法,一个是硬碰硬。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