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有走不出这永安城。”
“本殿不怕死,却不想死。”
“何况我只是个俗人,心心念念想着这永安城日后指不定还是自己的基业,杀得太多,到时候余下一座空城也没太大意思,再说了为了杀人而杀人,和杀人是为了解决路途上的障碍,两者之间区别挺大的。”
少年郎低声念叨着。
“今日谢过孟夫子送剑了,这趟也算难得的圆满了。”
少年郎拱了拱手。
“恭迎,殿下!”
“恭迎,殿下!”
“恭迎,殿下!”
身前数百红衣黑甲的凉州铁骑已经近了,望着那一身黑金蟒袍的少年郎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如今老夫藏剑已出,不在试试仗剑去宫中走上一遭?”
孟夫子收剑入鞘似笑非笑的看向少年郎。
“不试了。”
“藏剑已出,锋芒毕露。”
“这剑气,怎么着也还得让它在散个百八十天吧?”
少年郎笑意盈盈道。
入宫?
要知道齐国的匠作坊是天底下第一流的,
当日在上京城门拿到的那些惊神弩威力如何便是如今都历历在目,北伐没有拿出那是因为造价太高且只适合围杀高手,何况军中本就配备有强弩,可齐国皇宫想来这是不差这些东西的,加上各种后手,和眼前犹有余力的孟夫子,进去容易,就怕不一定能出得来。
“夫子,要不要再送本殿一遭。”
“免得路上再出了乱子。”
少年郎说完后翻身上马开口道,身旁的亲卫也随即牵出一匹空马腾给孟夫子。
“可,那老夫便送你出城吧。”
孟夫子接过缰绳极为熟练的翻身上马。
“殿下!”
长街的尽头在黑衣黑甲的禁军丛中一道身穿青色官袍老者格外的显眼,当那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走近了些,才从惊讶中醒来,眼前长街上的场景实在是太过骇人了些。
“卢大人,也送本殿一程吧。”
“顺便有些话说说。”
少年郎拉紧缰绳望着那依旧身穿青色官袍的老者略有些诧异道,最后余光落到一身布衣的孟夫子身上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如此,也好。”
卢明辅长叹了一口气。
“为何还不辞官?”
少年郎坐在马背上直言不讳道。
“殿下总说我太过圆滑。”
“平日同僚也是这般说的,说得多了,便是老夫自己也是这么觉得,可真到了那日入朝,想要开口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实在开不了口。”
“说起来有些俗套。”
“可讲到底我也是个齐人……”
卢明辅骑马落后半步笑容有些苦涩,可目光却不经意间从一旁孟夫子的脸上游离着。
“也对,讲到底卢大人也是齐人……”
少年郎轻声重复着卢明辅,当注意到孟夫子看向卢明辅的目光那一丝改变时,便知道这有趣的老头子死不掉了。
有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也是说给孟夫子听的,
至于他到底圆不圆滑,
想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驾……”
马鞭猛然抽下,
数百铁骑往北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孟夫子,渔阳道本殿那一万凉州儿郎何在?”
“要知道这一趟回去,若是排场小了些,非得得被你们沿途的齐国百姓生吞活剐了不成,可本殿又不愿意束手就擒,指不定还要在造一些杀孽。”
少年郎望着那高耸的城墙玩笑道。
“哦?”
“老远便闻到了殿下身上的血腥味,想来一般人也吞不下去。”
孟夫子随口道。
“咚!咚!咚!咚!”
话音刚刚落下,
便听到如同春雷炸响一般的马蹄声在城外响起。
“吱呀吱呀……”
孟夫子对着受城的将士挥了挥手,
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红衣黑甲的凉州铁骑,从渔阳道奔波于此已是风尘仆仆,铁甲上满是泥点可还是盖不住那一身宛如实质的杀气,此刻俱是齐整的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接你的人来了。”
孟夫子望着城门外的铁骑开口道。
“孟夫子,如此大气?”
少年郎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在城门大开的那一刻甚至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直接率兵攻城!
“这是陛下的交代。”
“想来这一万人的排场也够殿下安然无恙了。”
孟夫子依旧是云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