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
那满脸络腮胡的汉子闻言,想到了脑海中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个结果,连连后退张大嘴呐呐的看着眼前的栖凤楼只觉得荒谬绝伦。
栖凤楼,
大厅,
“啪……”
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传来,
大紫檀雕螭案旁清倌人提笔愣神着,吸饱墨水的毛笔在空中悬停的时间太长,一滴墨汁落了下来,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墨汁顺着纸张上的纤维迅速散开。
“徐公子,可还要作诗?”
清倌人娇柔的嗓音响起语调末带着轻颤,仰头看着那翩翩少年郎毫不掩饰眼中的错愕,方才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四首诗词,而且皆是上上之作,便说是流传千古也不足为过。
“哦?”
少年郎双目睁开闻声望去,
清倌人提笔用的是簪花小楷,字体高逸清婉,流畅瘦洁而流露出一种灵动隽秀的韵,字很好看是齐地各大府邸女眷常用的字体,却是写的不够快,笔刚刚提起,方才而出的那首凉州词便已经落幕,甚至还没来得及落笔。
“小女子,写得太慢了些。”
“比不得楼外的张大家。”
清倌人揉了揉手腕苦笑出声,以往无论是那位才子作诗都是要借助酒兴酝酿半晌,所谓的七步成诗整个曲江数甲子也难得几回闻,更别说如今接连不断,如同吃饭喝水一般。
“快,快!”
“再去两个姑娘。”
门口守着风韵犹存的老鸨子见状着实慌了神,无论此间结果如何对自家的栖凤楼都是难得的扬名机会。
话音落下又是两个清婉的姑娘款款而来,俯身在木案,楼外的狂士用的是草书狷狂落笔甚快是给外边更多等着消息的人看的,可楼里的姑娘自然比不得。
少年郎刚刚要迈步再度吟诗时,
“殿下,若是只以边塞为题岂不狭隘?”
“不若即兴赋诗一首,以……”
李良雀突兀的想起早些时候那一句大梦一场苦笑出声。
迈步在场中走着目光不断扫过众人,
最后落到了曲江边上的范醇范大家身上,
只见后者长叹一声,
仰头遥遥望着天上月光,
齐地文风甚重,
可大多是风花雪月的诗词,
如今以边塞为题反倒是作茧自缚了,
细细想来也是眼前的少年郎本就是惊才艳艳之人,虽然眼下已经如同妖孽一般,可讲到底眼下是大半个齐地文坛怎么甘心。
“不若以明月为题!”
李良雀摇了摇头将一些杂乱的思绪抛在脑后指着天上明月朗声道。
“南阳侯所言是及!”
“方才题材太过狭隘了些,当不得真。”
有中年文士腆着脸道。
“即兴赋诗,放才能体现出我辈文人的才情。”
“方才殿下所作四首……”
“太过单调了些……”
有人开口道自然有人应喝,
四首诗词一出场中那些原本胜券在握的齐地文人也是慌了默默地将之前准备好的诗词放到身后从新打起精神,皆是严阵以待眼中在无半分轻蔑。
“殿下除了战场厮杀萧索边塞,这人世间还有诸多美好事物可以为题,还望殿下勿怪。”
李良雀拱手道。
“好。”
少年郎闻声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那便以明月为题。”
轻笑一声,
真当梦中听得仙人诗词无数是空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少年郎举起手中酒囊望着天上明月出声道。
……
仅仅是一句落下,
场中便再度无言,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人间?
站在木栏边上仰头灌下一口茅柴酒,
醉眼惺忪的看着二楼身姿曼妙,
穿薄纱翩翩起舞清倌人,
上半阙的后两句落下时,
清倌人的舞姿越发轻柔起来身上薄纱翩翩,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若是上辈子的歌曲能牵引人的情绪,
那么这些脍炙人口流传千古的诗词当真能够做到情景交融,让人仿佛置身其中。
“扑通扑通……”
曲江对岸有人看痴了,
原本就拥挤的岸边,
竟是如同下饺子一般不断往曲江中落下,
渐起水花无数。
少年郎转身望着场中惊疑不定的众人,
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