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阶梯上走下,
齐皇低头田恒看着魏姓老将额头的一抹鲜红喃喃出声道。
苍老的嗓音如同敲打在魏姓老将的心头,上党的消息传回永安之后,第二日上朝满朝文武心神震动不止,可谁又注意到那日眼前人面色已经如同白纸一般,两鬓斑白的头发已经变得雪白,冠冕下原本原本压着的白发都已经掩盖不住。
是啊,
依照自己的性子若是放到前朝,早就不知道被贬到了哪个穷乡僻壤之地,哪里容得下自己在朝堂之上数次顶撞圣上,如今在这个档口自己虽是仗义执言,可于陛下而言无异于苦苦相逼。
君臣,君臣,
君父,君父,
唉……
可臣心中有气难平。
“魏铮,好你个老匹夫!”
“你只省得,自己心中是非曲直。”
“事事皆是如此!”
“你是痛快了,百姓口中铁骨铮铮魏老将军。”
“好不威风?”
“可陛下心中的苦楚谁又知道?”
苏泉州指着魏铮暴喝出声。
“老臣……”
“老臣……”
仰头时魏铮眼角有浊泪流出。
“那好!”
“张府一事,本官给你一个交代!”
“审核此案的刑部侍郎何在!”
苏泉州大喝出声。
“下官在!”
“给魏老将军一个解释!”
苏泉州挥袖转身。
“邻曲县令刘志明本是贪财好色之人,张成良身死之后,见其女姿色上佳,府中更是资产不菲,所以动了贪念,满门衙役上下勾结趁着夜色杀人夺财,羞辱其女,翌日上吊自杀……”
刑部侍郎说完后默默地低头站在场中。
“陛下,老臣有罪!”
刑部侍郎话音刚刚落下,身穿紫袍的吏部尚书走出行列神情悲肃道。
“邻曲城县令调令是吏部审核考察不严,竟然让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上任,老臣为吏部之首,此案老臣难逃其咎。”
“老臣,还请陛下责罚!”
随着吏部尚书跪倒在地,
魏铮眼中五味陈杂。
“魏大人!”
“这个解释够了吗?”
苏泉州质问出声。
“老臣,……”
“罢了,……”
魏铮擦了擦眼角的浊泪,目光在朝堂众人身上扫过,心中已经明了。
“唉……”
一声长叹过后魏铮整个人心神涣散。
“陛下,老臣如今年老体弱多病。”
“还请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魏老将军,不可!”
“魏大人,如今正值……”
“唉……”
“不必再劝,老夫心意已决。”
目光从昔日的同僚身上扫过笑了笑,终归而言陛下还是没有给自己一个解释,吏部,刑部,所言何其荒谬?
“朕,准了!”
重新回到龙椅之上,望着底下心如死灰的魏铮长叹了一口,最终还是挥了挥手,往日老臣请辞都是数次上奏,数次婉拒,大家面子上都好看,可如今自己也实在不愿这直肠子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你这老匹夫可得好好活着,
纯儿继位之后,
还能用得上你这面镜子!
“谢,陛下!”
“老臣,告退!”
话音落下魏铮转身往大殿外走去。
看着老迈的身影莫名的有些悲凉。
随着魏铮的离去,朝堂上的氛围越发的凝重起来,无数次冲撞圣意都能安然无恙活下来,甚至活蹦乱跳的魏铮如今都被扫出了朝堂,陛下的态度之坚定不言而喻。
苏泉州仰头望去,只见身穿龙袍胸间绣着五爪金龙的男子停下了敲打的手指再度看向底下的鸿胪寺卿,鸿胪寺掌朝会,宾客,吉凶仪礼之事,眼下自然躲不开这个档口。
“禀陛下,乾国使臣入永安一事,沿途驿站来报如今已经到了临安城,距离永安不过三百里之遥,我鸿胪寺已经准备好了接待事宜。”
鸿胪寺卿硬着头皮走出行列高声禀报道。
“如此,甚好!”
“鸿胪寺除了接待一事之外,使臣的安危,可能保障?”
“依照永安城入京的局面……”
“这……”
“罢了,明日抽调三千禁军守卫在鸿胪寺左,无论谈判如何,乾国使臣都不能再永安出现半分意外。”
齐皇沉声道。
“臣,领命!”
“朝堂上的诸位,也把耳朵洗干净给朕听着!”
“无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