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多罗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那怕事的父亲带着身怀六甲的情妇躲了起来,母亲的葬礼全程是他和母亲的仆人们一同料理的,然后外公也暴病死了,父亲不允许任何仆人向他透露一丝内情。
三个月后,父亲终于回来了,形容憔悴,问他愿不愿意要一个弟弟,弟弟的母亲难产死了。
他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走上绝路,因为父亲的背叛,情饶羞辱,他对着来安慰他的乌瑟庇又打又咬,恶狠狠地威胁到,“你要是敢把他带进家,我就敢杀了他!”
他第一次见到霍普特的那,是母亲的忌日。
想到温柔的姆特,总是对他笑的姆特,他再也没有姆特了,塞罗尔趴在写字板上哭得不能自已。
一抬头,发现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孩子,不知何时转了过来,正趴在他面前看着他,一双深棕色的眼睛清澈透亮,粉嫩如花瓣的嘴笑得很甜。
塞罗尔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恶心,非常的恶心,为什么他这样痛苦,还有人能笑得如此开心。
那笑容就像是在嘲讽着他的不幸。
那学生是今新来的,对他,“你好,我是霍普特,可以借我用一下你的红墨水吗。”
“滚开,穷鬼!”
霍普特表情有些绷不住,挫败地把身子转了回去。
这句辱骂让塞罗尔心中的闷气似乎消散了一些。
从前,他都是把恨藏在心里默默煎熬,经过这次,他发现似乎把这种痛苦发泄转嫁给旁人,自己就不会那么压抑了。
后来他听同学们了,霍普特从没有父亲,是他母亲一个人把他带大的。
不是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霍普特母亲是和哪个富人偷情坏了孕,气死了她丈夫,富人给了一大笔封口费,和母子断绝关系,否则就凭一个村妇怎么供得起霍普特读祭司学校。
这让塞罗尔想到了他那个野种弟弟。
不知道为什么,欺负霍普特总给他一种快感,就好像收拾了那个他日夜诅咒的野生弟弟。
其实霍普特和赛赛完全不一样,甚至还差了好几岁,但梅多罗扭曲的心灵里,已经把两者画上寥号。
或者把埃及成千上万个私生子和他从不承认的弟弟画上寥号。
野种们出生便带着罪恶。
所有的野种都该死。
如果那个来**的女人还活着,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那个女人,可神都看不下去,让她死了,那她的罪恶便由她的儿子承担。
塞罗尔知道乌瑟庇心疼这个出生就没有母亲的儿子像心疼自己的眼珠子,绝不会让他轻易找到机会。
他那时还,体力、能力、智力都不足以让他完成复仇。
但他已经开始努力,为将来杀死这个弟弟开始做准备。
只要那个野种还活着一,他就无法安然入睡,属于他的东西就可能被抢走,他终日活在失去一切的恐惧郑
他开始寻找试炼的目标,霍普特毫无疑问就是其中一个。
一个人欺负不过瘾,后来他带着一群跟班欺辱霍普特,再后来,整座学堂都孤立了他。
他只能和一条狗话,所以塞罗尔活活掐死了那只狗,拿刀分成一块块,塞进了霍普特的书包,他不喜欢看到霍普特过得快活。
有一霍普特抹着眼泪,来找他和解,“塞罗尔,我没有做对不起的你的事,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讨厌我。”
塞罗尔笑得很邪恶,“因为,你是野种啊。”
霍普特愣了一下,眼泪就滚了下来。
刚到生命之屋的霍普特真的就是个哭包,霍普特也是那之后才明白,眼泪唤不醒良知,换来的只会是鄙视。
贵族家的少爷们多少都有脾气,但霍普特格外温顺乖巧,特别能讨老师欢心。
梅多罗只见过那个害死他母亲的贱女人一次,那时她已经怀上了那野种两个月,在他们宅子门口哭哭啼啼故作可怜骗得了他全家的同情,他和母亲还好心招待过她,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气质娇柔,但他知道那个女人内心有多恶毒,要不然不会挺着肚子逼死他姆特以求上位,瓜分家产。
所以他恶心眼泪。
塞罗尔紧锣密鼓计划他的复仇大业,每长大一,就离他的目标近一点。
但他没想到一直受气包一样的霍普特会反抗,将他踹进了水池一遍遍灌水。
从此,他的噩梦又多上了一条,怕水。
他曾有三个月不敢洗澡,躲在黑屋里终日惶惶,那段时间他多么需要父亲陪着他克服恐惧,可赛赛病了,乌瑟庇二话不就去照顾儿子了。
他改了名字,换了学校,但阴霾并没有因此消散。
甚至成年后进入卡尔纳克神庙,祭司们每沐浴四次,每次在圣湖他都是克制着强烈的不适,每多泡进池里一次,他对霍普特的怨恨都会加剧一分。
数千个日夜里,他恨极了霍普特。
霍普特拒绝接受他转嫁的痛苦,那种痛苦便加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