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特横冲直撞,硬生生闯进了这座私人府邸,进门一条宽敞的大道通往主楼,道路两旁娇嫩的紫色花朵开得格外刺眼,霍普特走了一路都没见到梅多罗的半分人影,胸口愤怒的火焰不禁燃烧得更加猛烈,“梅多罗,滚出来!!”
梅多罗的身影应声出现在二楼圆弧形的宽敞露台上,臂弯里还搂着他两名美艳的妾。
梅多罗让他的女人回屋,自己沿着室外楼梯走下楼,傲慢地睥睨着眼前的闯入者,眼瞳微眯,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哎呦,霍普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进去喝一杯?”
“少废话!是你指使瓦塔下毒,嫁祸给我对吗!”
闻言,梅多罗似乎是思考了一会,然后轻松地到,“对啊,是我干的!”
他的坦然让霍普特瞬间都忘记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杀饶大罪,梅多罗不为自己辩驳,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承认了?
“人就是我让他毒死的,一个奴隶而已,一条贱命,”梅多罗凑近霍普特的脸,嘴角挂着挑衅的阴笑,“你现在知道了,又能拿我怎么样?”
那语气嚣张狂妄得让霍普特想一刀捅死他!
“唉,好可惜啊,没有扳倒你,霍普特你不是最爱惜的你的名声吗,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被人辱骂诅咒的滋味不好受吧。”
梅多罗自言自语,仿佛在着什么理所应当、还要坚持不懈做下去的事情,“这次没搞死你,算我失误,下次继续喽。”
霍普特只觉自己呼吸沉重,心脏因为承受不住翻涌的怒气快要爆裂,他一把拽过梅多罗祭司袍的领口,手背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如同充血,每个字都是从紧咬的牙缝里崩出来的,“你和我的斗争,为什么要扯进来无辜的人?”
比起他的名誉和前程,霍普特更心痛那个可怜的孩子。
他本不该这么早就亡命啊。
梅多罗像是看着一个无比可笑的人,笑道,“你还不懂吗,只要是你在乎的东西,我都会夺走。霍普特,只要是对你笑的人,就都要死!你带给我的痛,我要让你百倍偿还!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童年的阴影已经把梅多罗彻底变成了一只易怒冷血、不择手段、丧心病狂的怪物。
生性和善的霍普特被他逼得再无一丝温和的气息,森冷的眸子散发着彻骨的寒意,“塞罗尔,我与你势不两立!!”
“唉,霍普特,别这样好吗,”阴狠狂妄的男人语气突然软了下来,“那孩是我家奴仆在外面和妓女厮混生的杂种,连他的亲生父亲都不要他,你管什么?一个低贱的野种而已,何必呢?”
然后故作恍然大悟状,“哦,我忘了,你也是个野种,同类惺惺相惜”
霍普特暴怒地吼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梅多罗整个人甩飞了出去。
梅多罗后背撞上身后的石墙,渗出鲜血。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梅多罗身子颤抖前倾,猛地咳出一口鲜血,他头脑昏沉地抹了下嘴角,看到手指上流淌的红色,眼睛里也染上猩红嗜血的杀气,“你他妈个野种敢动我?!!”
“闭嘴”霍普特目眦欲裂,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极力压抑着充满胸腔的愤怒和仇恨,抡圆拳头对准梅多罗的太阳穴。
那架势一拳打下去,一定是颅骨碎裂,脑浆四溅。
梅多罗害怕霍普特会失控发狂,不计后果跟他同归于尽,惊惧地缩在墙上,“我我是乌瑟庇的独子,底比斯诺姆府的继承人,你敢动我?我背后是势力强大的乌瑟家族!”
纵使无比畏惧此时狂暴状态的霍普特,他还是腾出手朝宰相府所在的方向拜了一拜,“我们家族效力于当今宰相阿伊大人,你敢得罪我,就是得罪了宰相大人”
霍普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他都被梅多罗这话给气笑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个显赫的身份是这样一件美好的事情。
那个饶名字还可以被不知廉耻的无能狂徒拿来当护身符?
霍普特敛了笑,逼近了他,让梅多罗觉得呼吸的空气都被夺走了,“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猜猜我是谁的儿子,背后是什么?”
梅多罗望着他那双气势逼饶眼睛,莫名紧张,暗暗咽了一口吐沫,心惊肉跳地等待着下文,仿佛是对他死亡的最终宣牛
霍普特挑了挑俊眉,粉唇勾起一丝邪气的弧度,嗓音慵懒而随性,“我呢,是阿布萨特的村民霍普特,我是玛阿特女神的儿子,我背后是正义。”
“哈哈哈哈哈哈哈!”梅多罗爆发出惊动地的笑声,如同炸响霖雷。
他笑得弯下了腰,笑得捂住了肚子,笑得眼泪横流,就差满地打滚了。
世上还有比霍普特更蠢的人吗,还有比他更下贱的人吗?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烂人吗?
那一刻,他真以为霍普特会报出一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大人物的名字。
结果是这样滑稽不堪,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