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刘佰鼎的人,等到轮岗下班的时候,回到宿舍,又把石煌对刘佰鼎的漫骂和石飞的卑鄙,告诉了他们这一派的人。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几个军营及驻防区域。
越来越多的二鬼子议论纷纷了。
当夜,这帮首先传递消息的士兵的整个宿舍都沸腾了。
他们纷纷握拳瞪眼,恨不得马上就宰了石飞,也纷纷怒骂石煌无耻。他们都说只要刘师长出狱,就跟着刘师长离开皇协军的军营,另起炉灶,和小鬼子拼一场。
渐渐的,他们说话的声越来越大,因为他们越来越气愤。
但是,石飞既然接管了刘佰鼎这个师,自然也会派亲信混进来,随时监听刘佰鼎这个师官兵的反应。石飞是石煌的亲侄子,刘佰鼎是石煌一个小妾的哥哥。
他们两个人平素都在石煌面前争宠,以前,终究是刘佰鼎得宠些,当上了师长。
而石飞,只是石煌的警卫团团长。
不过,形势不同了,现在刘佰鼎得罪了小鬼子,并被特高课抓走了。
石飞也是时候报仇抓权了。
翌日一早,石飞接到报告,马上带着他的警卫连,抓捕这个宿舍的官兵,将这个宿舍的官兵全部五花大绑,全部押到师部的训练场上。他要杀一儆百。因为他无法杀了整个师的士兵。他只能先拿这个宿舍的士兵开刀,以此震慑这个师的所有人,以后只能听他一个人的号令。
军权才是真正的实权。
石飞虽然是二鬼子,但是,他懂的。
因为他跟着石煌也打了不少仗。
然后,石飞让副官传令集合队伍。
他站在一张石桌上,握握拳,挥挥手。
他的警卫连立即将被五花大绑的一个宿舍的兵全部押到全师官兵的最前面。石飞大声说:“这些人,都是我军的叛徒,并且在背后妄议石将军,妄议本师长,妄图背叛皇军,扰乱军心,动摇军心,必须处于极刑,以正视听,以儆效尤。行刑队,马上将这些人就地枪决!”
“弟兄们,别听石飞这个无耻之徒胡说八道!”
“弟兄们,俺们死不足惜,千万别便宜了石飞这个小人啊!刘师长被他送到了鬼子的特高课受苦受难啊!”
“弟兄们,石飞小人想洗牌啊!”
“弟兄们,俺们错投小鬼子了!”
“弟兄们,俺们刘师长遭石飞小人暗算了。”
“弟兄们,记得为俺们报仇雪恨啊!”
“弟兄们,俺们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这里,冤啊!”
这个宿舍的士兵知道求生无望,便大声呼唤其他同乡、同属所部的士兵牢记今天,牢记血仇,牢记刘佰鼎现在还在小鬼子的狱中!继而,一阵枪响。
一个排的士兵就惨死在石飞这个卖国贼的手中了。
刘佰鼎的那个师的士兵们几乎个个伸手掩脸,捂住眼睛,真不敢看那些惨死的士兵。就他们而言,死去的也是他们的战友。所以,他们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们原本投降小鬼子,并非情愿,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们成为二鬼子之后,小鬼子又不把他们当人看。现在,他们内部又发生如此惨剧,血腥洗牌的悲剧。
未来会轮到自己吗?
既然在此也不得志,又何必留在这里?
此处不留爷,何处不留爷!
俺们当兵不就是混碗饭吃吗?
这阵枪响,打死了昨晚妄议石煌和石飞的那群士兵,也打散了刘佰鼎这个师的许多人的心。
石飞看到整个师的官兵都不敢吭声,不由得意地笑了。
他宣布集结完毕,各团各营各连各回去自己的营区和驻防区域操练,不得有误。
然后,全师就这样散了。
但是,很多人走的时候,都忍不住回头看看那些尸体,他们同乡的尸体,他们战友的尸体。
他们虽然不敢吭声,但是,愤恨难平。
有些人还暗暗握拳,誓报此血仇,誓将石飞碎尸万段。他们回到各营区,仍然会议论,只是不轻易议论,不随便议论,但会找好地方,秘密商议如何营救刘佰鼎,秘密商议如何给无辜死去的弟兄们报仇,秘密商议如何脱离苦海、逃离军营,秘密商议给石飞设套。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由岛大里和芥川龙夫的耳朵里。
“哈哈哈哈”
这天,他们俩个在宪兵司令部里品功夫茶道,相互传递消息,又各自得意地仰天大笑起来。
芥川龙夫含笑说:“是时候释放刘佰鼎了吧?”
由岛大里摇了摇头说:“不急,再过两天。一定要让刘佰鼎在特高课的审讯室恨透石煌,我们才放人。多关他一天,他就多恨石煌一天。”
“哈哈哈哈”
芥川龙夫又被逗的大笑起来,又朝由岛大里竖起了拇指。同样的消息,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