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土路中央的黑驴,却是不见了自己闺女的声音,顿时急得团团转,拢着嘴,对着四外的高粱地喊道:“九儿,九儿。“
可是无人应答,只有风吹打在高粱叶片上的沙沙声。色已经暗了下来,这让他愈发担心,旁边一声毛驴的嘶叫,变得刺耳,越发的不耐烦。
这时九儿爹才看到一个红红得如火焰般的声影从高粱地里走出来,“你这是去哪里了?”他急忙问道。
“我去尿尿了。”九儿心思不在这里,随便应付着。
九儿爹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扶女儿上驴,嘴上还关切地问:“你怎么一泡尿尿这半“
九儿毫不理会父亲的询问,她望一眼高粱地,偏开腿骑上驴。
九儿爹在驴旋上拍一巴掌,毛驴又叮啷叮啷走起来。
高粱丛中,有一个男子,亮开坑坑洼洼的嗓门,唱道:
妹妹你大胆往前走,
往前走,莫回头通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十九。
妹妹你大胆往前走,
往前走,莫回头!
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
抛撒着红绣球,
正打着我的头,
与你喝一壶红红的高粱洒!
九儿爹冲着高粱地骂骂咧咧“哎,唱戏的,你出来!阴不阴阳不阳的,胡唱些什么歪腔邪调,邪调歪腔的。”
九儿扯住缰绳,驻足倾听。背着阳光,她的脸蛋圣洁,两汪泪水,徐徐涌上新月似的眼睛,但是此时她的笑容却是漫上嘴角,扩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