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是在一个山涧之中,地势非常的隐秘和险要。清风岭两面是夹山的悬崖峭壁,旁边有一条小河潺潺流过。隔岸烟雾缭绕,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冷不丁冒出乌沉沉一大片房舍,显得有些突兀。
站在对岸,隐约可见郁郁葱葱中,有黄琉璃瓦在夕阳中闪烁,两人便知那就是的清风观了!走近一看,两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道观竟有如此规模,骆文和俞大猷相互惊讶地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蒙山并非什么名山大川,就会有人在这里修一个如此金碧辉煌的道观,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合理。两个人正在踌躇之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贫道稽首了!”
两人回头看时,却是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给人的第一印象倒有几分仙风道骨,陆地神仙的模样。骆文赶紧施礼,说道:“见过道长,道士是这清风观的吗,在下慕名而来,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这块宝地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在下听道长声音,可不像此地人啊!”
那老道士捋须笑道:“呵呵,清风观不过也是凡尘一隅,算不上什么宝地。有缘便来度过。贫道居东倒西歪观,四处云游,成了南腔北调人。居士与老子有缘实是幸事无量寿佛!”说罢竟是头也不回,颠颠地去了。
只见那老道走在山道上如履平地,大袖飘飘甚是潇洒。老远还听到他东扯葫芦西扯瓢,口中念念有词:“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爱我者恒若爱我所爱,憎我者恒若憎我所憎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哈哈哈哈”
两个人面面相觑,尤其是俞大猷心中惊骇,刚才那老道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可见此人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绝对不会比自己差。可能只有齐王那样的身手才对付的了。
想起齐王,俞大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当初,他自负武艺高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没想到跟齐王交手的时候,他连一招都扛不住。那人简直就是鬼魅,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一下子,但你就是躲不开,真让人匪夷所思!
眼前是个很大的道观,占地约四五百余亩,阶前一片空场筑着大戏台,阔大的山门隐在数十株老银杏树中。山门进去进入到里面,真的让人大开眼界,观内庭园广阔,绿树成荫,殿宇棋布,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也许临近黄昏,这道观的香客并不多,也没有道僮来支应他们。两人自顾自参观了三清殿、太和楼,前面又出现一张山门,俞大猷突觉有些尿意,招呼一声,自顾自找地方便。骆文懒得等他,径直入了内。眼前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一面照壁,漫墙壁画看来粉饰不久,却是目连救母故事。
但见那堵墙上,宝幡、缨络、方旗、云头、宝珠、华盖、剑峰尖轮、风火轮、番草、大鹏、孔雀、琵琶、降魔杵、流云托、多宝瓶,还有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菩萨、神将、仙人、进贡童子、四值功曹、六甲揭谛充塞满墙,金碧交错,给人一种诡异、神秘的压抑感。骆文看得正没兴头,忽觉肩上被人一拍,回头看时,却是刚才那位老道。
那老道笑道:“无量天尊,果然有缘。施主在这里转悠,不拜三清不上香,怕是迷了路,阁下印堂发黑,双眉紧蹙,莫非心中有所疑惑,嘿嘿,施主既然有缘,不如由老道为阁下卜算一卦,顺便作个东,请阁下入内用过斋饭。怎么样?骆大人,请吧!”
突然被人道破身份,骆文心中一惊,情知不妙。退后一步,手放在腰间喝道:“鬼鬼祟祟的,你这老道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朝廷鹰犬,窥我山门,老道便是要你命的人!”
好个老道一边说,一边运足了气,忽地一个倒立鹰扑,双足在空中使了一个连环步正踢在骆文胸前。骆文全然不料他手段如此高强,被蹬得连连倒退几步站定了马桩,一个鹞子翻身已打过两枚钢镖,一个鹞子翻身,已将匕首掣在手中,扎一个白鹤亮翅,守住门户静观其变。
这一番较量,骆文已知对方强过自己不止一筹,不由心下暗暗着急,暗骂那话唠的俞大猷这会不知死到哪去了。正没做理会处,见那老道手一扬,一条黑线倏然而来,因不知是什么东西,不敢用手接,只几个贴地翻身,好容易躲过了,身子没站定,那黑线竟长着眼似地又甩了回来!
骆文只觉右腕一疼,手中的匕首已飞得无影无踪,一怔之下老道手中黑索早又盘回来,将骆文左臂紧紧缠在腰间,右手忙解时,才知是钢丝缠牛皮条,急切中哪里解得开?
那老道见他被缚,一个虎跃抢上来,将索子勒紧,左一裹右一拧,将骆文连双腿都绑结实了,这才狞笑着道:“想不到你这狗官还有两把刷子,功夫不坏呀,江湖上走这么多年,能躲我这盘龙索三招的只你一人,这廉政公署倒是藏龙卧虎有些门道。没想到吧,你刚出京城,老道就知道了你的行程,一路跟着你们,就看你查不查到这里来。本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