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可以赢利的。
总体来说,赚钱并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们是要把这些货币推向全国,改变目前大明的货币体系。我们也计算过,如果把这些银币融化了重新改铸,即使不考虑人工成本,铸造者也无法获得利润。当然也不会怎么吃亏,可以说基本持平,而因此应该没什么人愿意仿照,这正是我们的目标。”
叶良辅微微点头,作为一个曾经的大商人,他认为自己完全明白了朱厚炜这样做的目的,现阶段还是在推广这些银币的时候,想要让人们愿意接受它,只能让老百姓把它看作“银”而非“币”,那么银币本身的价值肯定不能太低。
等到时机成熟,这种钱币已经能够为大多数人接受,成为一般等价物之后,他们也许可以逐步降低其含银量,降低货币的发行成本,甚至更进一步,发行纸币。
“嗯,杨大人,在下还有一个问题,还请不吝赐教。”叶良辅举起一枚银币晃了晃,说道,“杨大人,说心里话,这银币实在太精美了,连本官看了都心动。在下请问,我们如何确保这种银币发行出去之后,能够进入流通领域,而不是被家家户户收藏起来,埋在地窖里。”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看向杨景。叶良辅的顾虑的确很有道理,而且很有可能。既然这种银币铸造精美,形式统一,成色、重量又完全一致,那么它的币值肯定相对稳定。当一个用户收入该币之后,他多半会选择先把其它成色较差的铜钱,碎银子之类用出去,而将这种钱币当作储备存起来。
如果大多数人都这么做,那么在市面上反而看不到这种货币的流通了,这就是所谓“劣币驱逐良币”定律。目前大明的白银储备并不多,白银还不是主要货币,这肯定导致能够发行的银币数量有限,如果不能在市面上充分流通,那可就丧失发行货币的本意了。
“呵呵,殿下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有两个解决的办法,第一,使用标准白银货币之后,朝廷以后就不必收火耗钱了。这将首先在我们登莱实施,今后登莱收税缴税,就允许使用银元交税的商家和农户减免掉相应的火耗银子,并且还要求商家把这个优惠也转移到顾客头上,对于使用银元的顾客打折,而使用碎银的顾客则要多付一点。
第二,就是增加白银产量,除了欧洲人和东南亚,殿下还在倭国发现了一处大银山,准备把那座大银山开发出来,足够大明用上一二百年。换句话说,咱们大名将来不会缺银子。”
听到这些,叶良辅简直对朱厚炜理财的水平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脸上满满写着佩服两个字,向卫王拱手说道:“殿下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朱厚炜知道他想什么,被他那崇拜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只不过是后世最基本的常识而已。他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问道:“呵呵,不足挂齿,雕虫小技而已。对了,杨主薄,你那里大概要多久的时间能加工完这批金银币。”
“殿下,如果三班倒的话,大概两个月时间可以做完。”
“那好,我就给你两个月时间,现在是九月,十一月初我要进京,你们抓紧一点。走,我们先去看看蒸汽机。”
“遵命,殿下。”众人齐齐应诺。
大家随着朱厚炜出了卫王府,在门外坐上马车。一行人向城外走去。
大明弘治二十一年十月中旬,北京紫禁城。
已经入了秋,外面尤若三伏天一样酷热。乾清宫内凉亭,却阴凉如春。香炉内升起的青烟,如细丝般冉冉而上。凉亭内,两人正临几对弈,一名太监手持拂尘侍立在旁。除了棋子头像棋枰的声响,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当然,棋子和棋枰相互碰撞的声音也是不同的,一种清脆响亮,一种低沉有力,颇能表明两人不同的性情和身份。
坐在上手的皇帝执黑,几乎不假思索的将棋子一一投下。执白的司太监萧敬只小心地应对着。棋局的优劣完全没必要考虑,萧静享誉数十年,不但在大内,而且在士大夫中,也被誉为国手。
他所担心的是,皇帝在技艺之外要出难题,那可真是年近七旬的这位老太监防不胜防的。
果然,当他下出直接攻击一块黑棋,对另一块黑棋形成潜在威胁的一手后,观棋的王岳嘴角抽搐了一下,差点惊呼出声。
皇帝瞥了王岳一眼,拈起一枚棋子,欲落不落,却在那里自言自语:“朕日坐奉天殿,夜寝乾清宫,此二处,谅无妨碍。”
对面的萧敬暗自叫苦不迭,要不是皇上刚刚有一句交代:“萧公公,你今天要和朕好好对弈一局。”何至于走出如此凶狠的招数。现在好了,下一只落在何处,着实难熬。
既然“奉天殿”、“乾清宫”去不得,只好点在自家的眼位上。但这样一来,太违背其理,皇帝那里也未必能通过。两指拈住棋子久了,不免要抖动。
“萧公公,”皇帝不慌不忙地叫道。
“老奴在。”没想到出路的萧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