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朕看你根本不配!”
乍一听到这话,张皇后先是一愣,旋即便见大滴大滴的清泪溢出她的眼眶。朱厚照赶紧起来,替她揩拭眼泪,但眼泪越揩越多。张皇后神情恍惚,几乎站立不稳。朱厚照赶紧扶她坐下。
见母亲不再吵闹,朱厚照趁机劝道:“母后,别再闹了!您真的错怪二弟了。二弟是个有孝心的人。前些年朝廷财政紧张,父皇削减了皇宫的用度。看到父皇母后这么节俭,二弟把这事放在了心里。为了父皇和母后过好一点,他拼命的挣钱,甚至冒着风险,亲自驾船出海捕鲸。
是啊!人人都知道二弟会经营,挣钱多。可谁又知道他自己却舍不得花,天天粗茶淡饭,跟治下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他的银子不是用来建设封地,就是拿来送进了宫里。这几年,宫里的额外支出,大部分是二弟送来的。
母后,以后别再埋怨二弟了,要不是父皇提起这件事,孩儿哪里知道二弟为家里做了这么多,连我这个兄长都瞒着。我这个做大哥的真是有些对不住他,还经常跟他伸手要钱。想想都有些惭愧啊!”
张皇后面无表情,只是坐在那里轻轻啜泣起来。朱厚照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旁边静静的陪着。朱祐樘也背对着这边老泪纵横。一时间,整个乾清宫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皇后轻轻的哭泣声。良久,张皇后默默的站起身来,冲着皇帝背后福了一福,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哎!冤孽啊!”
皇后走后,朱祐樘转过身去,忍不住仰天长叹,大滴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下。朱厚照不知所措,父母一直恩恩爱爱,很少拌嘴。从小他就没面对过这种尴尬的局面。不知道怎样安慰自己的父亲。
皇帝说道:“照儿,去陪陪你母后。刚才朕只是气话,让她别往心里去。朕既然答应过她,陪她厮守一辈子,就一定会做到。”
“嗯,父皇,您别担心,母后会想通的。夜深了,父皇早点休息吧!别太累着了,身体要紧。母后那里您放心,儿臣这就过去陪母后,好好开解他。”
朱祐樘没有在说话,他又转过身去,背着身子摆摆手。朱厚照安慰了两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起身擦擦眼角的泪痕,冲着父皇施了一礼,转身追了出去。
等人都走后,朱祐樘这才慢慢的回到御座上,随手拿起御笔,想了想又放下。
一种无比颓丧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甚至开始怀念几年前的日子,那时候虽然国事一团乱麻,但那时候的夫妻俩才真正是两口子啊!现在却只有利益。
哎!往事不堪回首……
未完待续
:关于朱厚照身世之谜,并非作者编篡。本章采用资料,明沈德符所著的万历野获编卷三“郑旺妖言”一案有记载如下:
“初,武成中卫军余郑旺有女名王女儿者,幼鬻之高通政家,因以进内。弘治末,旺阴结内使刘山,求自通。山为言:今名郑金莲者,即若女也,在周太后宫,为东驾所自出。语浸上闻,孝庙怒,磔山于市,旺亦论死,寻赦免。至是又为浮言如前所云。
居人玉玺,觊与旺共厚利,因潜入东安门,宣言:国母郑,居幽若干年,欲面奏上。东厂执以闻,下刑部鞫治,拟妖言律。两人不承服,大理寺驳谳者再,乃具狱以请。诏如山例,皆置之极刑云。”
在原来的时空,明武宗朝后期,宁王造反,在发布的檄文中也采用了郑旺的说法,说武宗不是张皇后的亲生,由此朱家的子孙都变了种,都是冒牌货。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个事件至此,依然是一个历史上一个悬而未决的疑案。有待于后人进一步的推敲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