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青楼被掳凛生寒  大明皇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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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爱听些什么。”

清脆中带着温婉的吴地口音,光说话已经如唱歌一般。朱厚炜看着大哥,朱厚照纯粹是个棒槌,哪里懂这些东西,只好摇头。

朱厚炜用昆山话说道:“刚才听你用海盐腔唱《西厢记》,如此便再来一段《西厢记》,就用昆山腔好了。”

听到熟悉的昆山话,关佩佩顿时有些兴奋,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问道:“咦,公子来自江南,会昆山话,你是昆山人吗?”

“不,我是本地人。”朱厚炜淡淡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那个关佩佩显然有些失望,神情再次变得冷淡,问道:“请问公子要听哪一段?”

“嗯,就来一段滚绣球吧。”

“好的。”

关佩佩做个万福后找椅子坐了,婢女送上琵琶,她接过后摆好架势,与开始的冷淡模样全然不同,水汪汪的眼神扫过一圈,人人都觉得她对自己抛了个媚眼,朱厚照也饶有兴趣的凝神等她开口。

几声清脆的琵琶响起,关佩佩轻吐朱唇,开始唱起来,她声音很好听,如同珠玉落盘,但她的昆山腔除了朱厚炜一人,朱厚照等人都不懂,不知道她在唱些什么,新鲜感一过,朱厚照有点觉得无聊,又大口吃起菜来。

朱厚炜看他这模样,对关佩佩道:“算了,还是换海盐腔吧,我哥听不懂。”

这下子,朱厚照等人多少能懂点,这次算是听明白了,一个个合着节奏打起了拍子。

”恨相见得迟,

怨归去得疾。

柳丝长玉骢难系,

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

马儿快快的行,

车儿快快的随,

却告了相思回避,

破题儿又早别离。

听得道一声去也,

松了金钏;

遥望见十里长亭,

减了玉肌,

此恨谁知?”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唱词,让朱厚炜不由自主的放下筷子,陷入到深深的回忆中,脸上露出缅怀的表情。

这也难怪,上辈子他的妻子就是昆曲演员,一次出国表演的时候遇到空难,四十多岁就离开了人世,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为此他颓废了很长的时间。

现在他成了朱厚炜,来到了弘治年间,身体却带着原来的记忆,每当听到昆曲,就会触景生情。说起来也好笑,他原来的妻子现在甚至连个原子都不是,却常常影响他的心绪。

一曲唱罢,自嘲有些无病呻吟的朱厚炜,再也没了兴致,打赏了这女子,挥手就让她退下,只是觉得心里面堵得慌。

突然来了兴致,他替朱厚照斟满酒,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倒上一杯黄酒,和朱厚照碰了一下,这是他今天晚上的第一杯酒,喝下去苦涩而回味。

有了几分酒意,朱厚炜拉开了侃大山的模式,他谈天说地,只把朱厚照忽悠的找不到北。

朱厚炜越喝越有兴致,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聊到昆曲的时候,时不时还来上一段这个时代尚未出现的《牡丹亭》,这别具一格的曲子把恰好经过的关佩佩吸引住了,听着听着倒是被迷住了。

朱厚照被逗得哈哈大笑,直夸弟弟唱的好。兄弟俩聊着唱着,不知不觉已近亥时。朱厚炜毕竟只有十岁,有些不胜酒力,舌头都有些大了。

此刻头晕脑胀的又有些尿意,便说先要去上一下厕所,孙彬和何鼎两人陪着小主人去找厕所。厕所在走廊的尽头,此刻外面暮色沉沉,走在二楼的走廊上晚风一吹,朱厚炜清醒了不少。

朝窗外看去,只见泡子河上画舫纷纷离岸,河中船动月影,灯火蜿蜒,丝竹相闻,两岸河房也是灯火辉煌,岸上许多文士和女子在堤岸上成双漫步。

朱厚炜撒完尿,顿觉神清气爽。今天有些失态了,心理年龄仿佛也小了很多。他自嘲的笑笑,刚刚转过身来,忽觉不妥,来不及做出反应。

朱厚炜后脖颈一痛,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倒地的那一瞬间,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倒在地上的何鼎和孙彬。

……

大地似乎在摇晃。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朱厚炜从饥饿中醒来,他发现自己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嘴也被堵上了。

他这才发现,原来不是大地在摇晃,而是被扔在一个黑暗的船舱里,浑浊的空气中有一股海腥味,他判断这是在海上。

很明显自己是被绑架了,艰难的坐直身子,他靠在舱壁上,朱厚炜努力回忆着,心里计算着如何脱困,毕竟把小命捏在别人手里,不是他的风格,虽然目前来看要从这里出去有些困难,但坐以待毙,他没有这个习惯。

整理了下头绪,双眼慢慢适应了舱中的环境。根据龙骨的长度,他判断这条船应该不大,按这个时代的说法,这艘船最多不过一二百料小船,换算成后世的单位,也就是四五十吨排水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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