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混蛋”的工程部队作风严谨,这处阵地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修了防炮掩体,掩体内设有视野开阔的射击口。掩体上的突出部还有用复合材料拼接组装成的高耸哨塔,可供士兵在里面俯瞰周围警戒射击。最后便是连接着交通壕的加固道路和地下通道。
总而言之就是造得过于好了,出了规格有些超标过头了之外,在这种小细节上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之前那场天降火球的灾难,若不是有很多士兵及时进入掩体隐蔽,伤亡可能要翻一倍。
所以这些丘八们算骂错人了。
之所以能在开战前短时间建造成这样,是因为负责此项工程的部队来自禁卫军第二师。
没错,就是那群被友军戏称为“搬砖老”的基建狂魔。
开战前,派遣军特意从他们那里“借来”了一整个工程团,就是为了干脏活累活的。
谁知道这帮砖头长到脑子里的家伙,非但没有觉得这是被“欺负”了,反而乐在其中。
迅速帮第一作战集群造好眼前这个严重超规格的阵地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去别的地方继续他们自认为很“快乐”的事业了。
这对于萨莫瑞亚而言无疑是件好事,毕竟禁卫军第二师所谓的“工程团”其实本身就是主力作战部队,只不过人家的主力比别人家的主力手上多了一大堆工地用具和设备而已。
但能打是真的能打,这帮干工地的家伙同时也专职防守作战。如果让他们来守,那萨莫瑞亚这所谓的“十万大军”估计全都得一头撞死在第一道防线前面。
如今还能踩着战友、同胞的尸山血海走到这最后一道防线前,还尚有余力发起进攻,这已经是派遣军究极放水摸鱼的结果了。
但他们的“幸运”也就到此为止,派遣军已经放水放到极限了,再放就得歇菜,所以在接下来的这一场战斗中,可不会再有什么对萨莫瑞亚而言算是好事儿的情况发生了。
当大队重步兵举着盾牌进入射程,派遣军便开始了收割。
无数子弹如雨点般射出,前面几排的萨莫瑞亚士兵像是被收割机推过的稻谷一样,成排成排的倒下。
能阻挡弓弩的巨盾在热武器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勉强充当持有者的“棺材板”。
自动化火力平台上的机关炮和榴弹发射器不断锁定发射,精准的在萨莫瑞亚的军阵中打出一片片血红的“真空地带”。
战旗的光芒已经彻底不再照耀他们,死亡很快就将成为他们所有人的归宿。
虽然已经很努力的做了心理准备,但在失去了战旗庇佑以后,直面派遣军火力的惨状,还是严重刺激了他们每一个人。
死亡的恐惧是会蔓延的,而派遣军的火力让死亡本身在他们当中蔓延得比恐惧更快。
哈温克知道自己就到此为止了,他也没想着要活着回去。
身旁熟悉或不熟悉的身影接连倒下,被恐惧击垮的士兵丢盔弃甲的逃跑,结果因为脱离队伍反而比继续前进的同伴更早被射杀。
在狙击塔上的狙击手很乐意射杀那些临阵脱逃的懦夫,而哈温克这个死战不退的主将却赢得了他们的尊重,免于被一枪爆头的命运。
只不过这种尊重可能对他而言更是侮辱。
毕竟作为主将,竟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部下的生命如雪花般消逝,这种无力感和挫败感简直比什么羞辱都更有杀伤力。
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下令撤退只会让全军立刻崩溃,可是不撤退好像也只剩下慢慢被赶尽杀绝的凄惨下场。
这是无解的局面,先祖的战旗曾给了他们一丝胜利的希望,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又摧毁了这来之不易的希望,甚至更进一步的把他们打入了深不见底的绝望。
“就这?把前线打崩溃的敌人就这?禁卫军那些大爷们是不是不会打仗啊。”
“闭上你的臭嘴吧,我兄弟就在前面,听他说敌人有十几个怪物级别的角色,刀枪不入都是次要的。
最可怕的是,他们随意抬手就能打爆坦克装甲车,同时反手就能把整整一个连的士兵都给烧成一团灰尽残渣,风一吹就散了。当真是死得连渣都不剩。
听着像是小说里的情节,但是从他那个要死要活的语气来看,起码有七分是真的。”
“不会吧?这听起来真的是人能打得过的玩意儿吗???”
“我觉得吧,这事儿百分百是真的。”
“嘿?你又懂了?”
“我不懂,但我长眼睛了,会自己看。”
……
几个人抬头看向空中,只见那架不久之前还在天上耀武扬威的战斗机,此刻正在用他们肉眼都难以捕捉到速度“逃跑”。
虽然距离太远,实在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追得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