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来到那个女子面前,被那双彷佛能摄人心魄的碧绿色眼睛注视着,他不由自主的就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他没有得到口头答桉,那女子抬手在他眉心轻轻一点,无数本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在他的脑海中涌现出来。
数不清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碰撞,好像杂乱无章,但他却清楚每一个细节。
那无数的碎片逐渐汇聚在一起,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一整块“记忆实体”。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置身于无尽冰雪荒野中的一块异常空间内。
只需一眼,他便能认出这片荒野在那儿。
那是位于统一联合本土最北端,跨过了那辽阔大草原后,便可抵达的极北流放之地。
这片广袤但充斥着蛮荒的土地,虽说早在旧帝国诞生之前的许多年,就已经有各种各样人类居住和生存的痕迹存在了。
但当旧帝国将这里真正纳入版图内,这里依旧是处于没有任何文明秩序存在的蛮荒时代。
哪怕是经过了多年的开发、移民,常年的酷寒天气和彷佛看不见尽头的荒野,依然让这片土地的文明程度止步不前。
反倒是各路外部、内部势力,都莫名固执的把这里当做了“垃圾场”。
哪怕是法理意义上的统治者——旧帝国皇帝也是如此。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本该由东方诸省承担的流放发配义务,几乎被这片土地彻底取代。
每一个被判处发配流放的罪人,都会被旧帝国的士卒们不远万里的押送到这里。
然后就是从事万年不变的苦力工作,直到幸运的被赦免……或者死去的那一刻。
各路外部势力也是如此,其中要数常年占据着科姆罗瓦山脉东面大片平原的罗刹族,在这方面最为积极。
这个凶悍得连成人礼都是和棕熊搏斗这种级别的民族,对于土地的渴望不是一般的强烈。
在历史上,他们和瀛洲人的祖先一般,曾多次挑衅帝国的威严。
但和总是被痛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瀛洲小矮子们不同,彪悍的罗刹人依托着自身的战力和双方之间遥远的距离阻隔,在小股冲突中经常和帝国打得是有来有回。
哪怕打输了也不怕,那些战败者要么会被帝国抓去做奴隶、筑京观。
要么就会被他们自己的部族奴役,被当作罪人发配到他们在当地的修建的堡垒干苦力。
因为在诸多罗刹部族眼中,战败者都是最为可耻的存在,连活着都不配。
所以,只要有逃兵、败兵敢回来,立刻就会被他们自己人抓起来极尽羞辱。
可相比起旧帝国那边的待遇……
这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总而言之,旧帝国往这里丢罪犯,罗刹人也跑来这里丢罪犯顺便修修堡垒和帝国对线
监狱都没有这种待遇,毕竟监狱里面还有狱警和工作人员不是?
这里可没有,除了罪犯就剩下打仗打到双眼通红的丘八。
至于说那些少得可怜的原住民,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如此你来我往之下,在这片土地上居住的罗刹人越来越多,甚至一度超过了当地原住民和旧帝国势力的总和。
虽说大都是逃兵、败兵出身,但骨子里还是个标准的罗刹族人,都是能赤手空拳和棕熊solo一天一夜那种级别的。
而与之相比的,帝国一方的则是因各种事获罪流放的苦刑犯们。
这类人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一起上路,最惨的就是三族流放,那样一大家子几百号人全部都得走一遭。
漫长且只会愈发苦寒恶劣的流放之路,就已经能让其中大部分老弱病残死在路上,剩下的幸存者也会被折磨得骨瘦如柴,体弱多病。
哪怕“侥幸”活着到达了流放目的地,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却是吃一顿饿两顿还要日夜不停干苦力还tm衣不蔽体的煎熬日子。
这一轮理所当然的又会“筛掉”不少人。
经历过这般“死亡筛选”后,能活下来的通常也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能熬到被赦免的幸运儿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就是没有。
想指望这些人在这片土地上抵抗罗刹人的逐步蚕食?那很明显是不切实际的。
为了保证对这片土地的掌控力度,旧帝国不得派遣部队在这片苦寒之地常年驻扎,以应对那些罗刹人的劫掠和蚕食,顺便去看守那些数量日益增多的流放犯人。
和罗刹人的举措一样,这些驻军也会修建一个个不大不小的堡垒据点,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毕竟这片土地根本不适合建设大规模的社区或聚居地,常年苦寒的天气让绝大多数农作物根本无法在这里大面积种植,少量的种植耐旱作物又根本无法满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