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真实情况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他的封地直到他拿到信的时候,都还没有完全落入海盗联军的手中。
虽然全城大半被毁,但领主的城堡和邻近的几座宅院都还在自己人手中。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异界来的人。
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鲍曼。
在森林中被安德烈放倒后,他便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连体内的植入芯片信号都完全消失了,结果让派遣军司令部把他和安德烈一起都归类到阵亡名单内。
事实上他非但没有死,而且几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横穿了萨莫瑞亚国土,来到了瓦卢瓦封地所在的滨海城市。
往西走的路上,他不止一次的差点被派遣军的警戒无人机或者巡逻队发现,事实上要不是他芯片坏了,他可能一出森林就会被逮个正着。
但随着他越走越远,渐渐走出了派遣军的势力范围后,一切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一个经过专业训练和无数次模拟舱内特训的特种部队士兵,在这片落后且愚昧的土地上绝对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早些日子在路过的各种农庄里摸来了各种补给品和新的装束,甚至是一些防身用的武器和马,让他一路上方便了不少。
但越到后面他越发现,路上的这些村庄那是一个比一个穷,到后面他搜遍全村都找不到多少能吃的,只有两三个拳头大的盗版地瓜充数,让他还能勉强度日。
这些村子穷的原因他也发现了。
没有男人,准确的说是没有能当劳力的成年男人,干活儿的多半是妇女和十来岁的小屁孩,偶尔年纪很大的老头子帮衬。
最惨的是连牲口都没几头,村里瞎跑的鸡都是瘦瘦弱弱的,估计是养不起吧,毕竟连人都要养不活了,哪还能养牲口啊。
以小农经济为主的封建社会,这种村子不穷才奇怪呢。
虽然他自己饿几顿不碍事,但他骑的马儿却不行,再加上他骑的是从哨所里偷来的战马,还是吃惯了干草,路边的野草死活都不吃的那种,他是真的无可奈何。
没办法,他就想了个办法去跟那些村庄里的当地人换干草。
办法嘛.......就是“卖自己”。
准确的说是卖自己的劳动力。
毕竟他是个当兵的,负重奔袭xx公里那都是小事,只要给他吃饱了,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换了当地服饰的他,也没有引起那些当地村民的怀疑,他们甚至很欢迎他,还从家里拿出藏好的吃食.......稍大些的地瓜,烤熟了送给他。
他也不推辞,但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帮人家干的活儿也就更多,干起来也得更加卖力了。
这一来二去,他的路程非但没有丝毫阻碍和麻烦,反而跟英雄回国似的,一路上都得到当地村民的欢迎。
搞得他大城市都不用进了,只靠着那些小村庄就能一路畅通无阻。
然而好运不可能永远常相随,老天爷给了你一段时间眷顾,那你就要最好之后为这份眷顾付出一定代价的准备了。
骑着已经和自己十分熟络的战马,他踏入了瓦卢瓦大公的封地内,看到了这个世界与故乡无甚区别的大海。
一样的蔚蓝,一样的海风吹拂,一样的让人身心愉悦。
鲍曼很喜欢大海,因为大海总能让他想起过去的某一段时光。
某一段,美好得足以在失去时让他撕心裂肺的时光。
这座城市很开放,开放到他随便拿点东西贿赂一下,城门守卫就让他进城了。
他靠着自己很能打的本领,在城中的领主卫队找到了一份工作,不但包吃包住而且每个月还有奖金和休假,简直是同时让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都感到羞愧难当的优厚待遇,反正他在老家都没有这种待遇。
反正他干得是不亦乐乎,和当地人也混得越来越熟,特别是同队的阿兵哥,大家都开始称兄道弟了。
平日里绽放摸鱼,偶尔出去剿匪杀几个坏蛋回来领赏,然后去“特殊场所”潇洒好几个通宵,几个人互相搀扶着,都是一脸肾虚样的走出来,这日子别提有多快活了。
整日饮酒作乐,虚度光阴。
他似乎都忘了自己为何而来。
然而有人来“提醒”他了。
那是一个平常的夜晚,他和几个相识的领主卫队同僚在城中酒楼吃喝玩乐。
突然城防警报用的大钟被敲响了,而且十分急促,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一群人正迷糊呢,谁知道忽然一个硕大的石头砸穿了酒楼屋顶,连带着他们所在的楼层的猛地剧烈震动了一下。
原以为是地震,但紧接着周边各处便不断传来类似的动静。
不对劲,他们连忙拿起佩剑,冲到楼层的阳台上向外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