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血红的看着宁凡,等待宁凡给他一个答案。
他背后的黑铁巨剑铮铮作响,仿佛一旦知晓仇人姓名,便要持剑复仇!
他根本不记得妖茧中的女子是谁,刚刚喊出的小倩二字,也仅仅是记忆错乱而已。
但他知道,妖茧中的羽妖一定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否则,看到他落难至此,他不会如此心痛。
他的心,在滴血!
他,要杀人!
“是谁害她如此,我不知”
宁凡隐约知晓,害其母落得如此下场的,多半就是那七彩老者。
这件事,他不想告诉云天决。
七彩老者是一名仙帝,若云天诀知晓了此人存在,记起被此人加害的往事,他必定会不顾一切飞升四天,向此人复仇。
这个仇,宁凡不想让云天决报,不想再给云天决任何枷锁。
父亲与母亲分别太久,该好好团聚。不该再被仇恨打乱平淡的生活。
这个仇,终有一日,宁凡会自己去报。
“你也不知么可笑,可笑!我连她是谁都不记得,连仇人是谁都不知晓”
云天决仰天大笑,双目血红如魔。
渐渐的,他恢复了以往冷漠的表情,恢复了冷静,对宁凡淡淡道。
“我听云不舒说,你那日强闯雨殿禁地。弑杀雨皇,就是为了将她带回。是这样吗?”
“是。”宁凡点点头。
“做得好,若我得知她在禁地之中,也会不顾一切强闯禁地,谁阻谁死!”
云天决语气平淡,似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细细端详血茧,言道,“她曾失去所有妖血,本该命绝。因化石像,故得保残魂不散。因你为她铸血池,聚血茧,她此生终有苏醒之日。”
言及于此。云天决忽然十分认真地看着宁凡,言道,“我要带走她!去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等待她苏醒。”
“可以。”
宁凡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屋。挥手一招,将此地整个松林收入金屋之中。
那金屋是一件上品洞天宝,从散妖手中抢来。
宁凡已有洞天珠。其中蕴含无限洞天,足够他修炼漩空术,倒是不再需要此物了。
他将金屋递给云天决,云天决沉默接过。
“她对你也很重要,为何愿给我?”云天决疑惑道。
为何?会有孩儿阻止父母重聚的么
宁凡一笑摇头。
他最终也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云天决。
若云天诀知晓他的身份,知道他便是自己的孩儿,云天决多半会留在他身边,助他应对无数强敌。
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
就让这个身份石沉大海,让其父其母在有生之年隐居江湖吧。
所有的仇,宁凡一个人扛下所有的敌人,宁凡一个人对付。
云天决心中歉疚更浓,他不知这歉疚从何而来。
对他而言,宁凡是特别的,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冷漠的心稍稍融化的人。
云天决隐隐感觉,宁凡一定与他有某种关系。
只是他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孩子。
他不知他的孩儿,自小无父母庇护,自小应对一切,早习惯了独自面对所有艰难。
他不知他的孩儿一路波折,遭人迫害,沦落魔宗,被一宗女修凌辱。
他不知他的孩儿经历过多少凶险,背负了多少仇恨,身前有多少强敌。
若七彩老者不曾出现过,宁凡会是白衣剑神之子,生来凌驾于无数人之上,有着羡煞旁人的修炼条件,惹他者,云天决会一剑诛杀尽。若他痛,会有母亲宽慰。
他的命运被七彩老者改变了,走上了一个无人知晓尽头的修魔路!
终有一日,那七彩老者会后悔自己,算计了宁凡的命运!
宁凡解下脖颈上的蓝玉,交给云天决。
云天决接过蓝玉,目光忽的一颤。
当看到玉上那一句刻字之时,他的心,再一次滴血。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那是他们曾经发下的誓言啊!
“这玉这玉”他明明该记得此玉的,偏偏识海剧痛,让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的记忆,很难修复。”宁凡怅然一叹。
他如今细细去看,才看得出,云天决的记忆是被轮回所抹去。
被轮回抹消记忆,普通的神通无法恢复记忆,除非同样精通轮回之力者,才可助他寻回记忆。
除非宁凡自己也达到仙帝之境,初步掌握轮回,他可助其父恢复记忆。
如今的他,别无办法。
“嗯,我的记忆很难恢复。我苦苦寻找镇天四剑,试图领悟四剑剑意,入雷皇之墓,寻雷皇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