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气海和经脉。”
江朽转过头看向那条不知流向何处的溪流,说道:“我找个地方等你。”
溪流在山腹里穿行不知多少里,在山峰另一边穿出,成一条百丈高的细瀑。
元齐顺着溪水从崖壁间落下,双脚踩破水面,落进了水里,水面淹没到大腿根部,双脚触着水底。
压力有些重。
他开始沿着水流的方向缓缓走去。
速度很慢,但每走一步,溪水里便有一种特别的因子涌入体内,那些在圣堂常年累积的特殊气息也在一点一点的排除体外。
水流缓慢的地方,他便走的轻松些。
水流湍急的地方,便艰难些。
他不能提速,只能这样一步一步,像是僧人历练一般,缓缓而行。
许久之后,前面的天光越来越亮,元齐的身体逐渐脱离水面,越走越高,直到走出水面,来到石块遍布的岸边。
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体表有真气溢出,慢慢蒸发着被浸湿的衣衫。
边运转真气,边朝着岸边不远处的树林走去,捡起一些干柴堆到河边,指尖有圣光溢出,幻化成火苗,将柴堆点燃。
又有一道圣光溢出,落到了溪水里,一阵浪花泛起之后,两条鱼扑腾着落到了岸边。
元齐拿起一根还算直溜的木棍,把鱼认真的处理之后,开始架火烤鱼。
当鱼皮表面变焦,香味溢出的时候,江朽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你还真会挑时候,刚好。”
元齐把鱼翻了一下,又添了些柴火。
神王府的静室中,景成果的脸色有些沉,但也只是有些沉。
相柳盘坐在大椅上,闭目入定,仿佛与外界隔离开来。
景成果饮了一口茶,轻轻抿了抿嘴,似是在回味茶中苦涩,安静了好一会之后,他看向相柳说道:“相柳先生,如若方时七不在天都,你可有把握杀死元齐?”
“自然。”
相柳双唇微动,但片刻后又道:“但事情似乎出乎小王爷的意料了。”
景成果有些许不解,问道:“还有什么变数?”
相柳缓缓睁开眼,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异色,道:“那个小姑娘。”
“元迦?”
景成果眉头微皱,忽然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相柳想起昨日的场景,仍旧心有余悸,道:“她身上散发的波动虽然很微弱,但我能感觉到,那是隐雾的功法,虽然如今月宫和隐雾皆避世不出,但多年前亦是争斗颇多,我不会看错。”
景成果双手在身前交叉,大拇指轻轻转着圈,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沉默许久后忽然说道:“如若她的靠山在隐雾身居高位,的确是有些麻烦,但”
说着话,他看向相柳。
“只要她的靠山不是雾主,一切仍在计划之中。”相柳说道。
“如果是呢?”景成果看着他,眼神逐渐深邃。
相柳神情微变,道:“那就只能另做打算了,当然,主意依旧是你来定,只要我能做到的,便帮你去做。”
景成果摩挲着手指,目光落到手边在茶杯中沉浮的茶叶上,思绪渐深。
静室内陷入绝对的寂静之中。
门外忽有人声打破沉静。
“小王爷,不夜天来人求见。”
景成果眼底浮现一抹精光,瞥了一眼相柳,道:“有请。”
硕大的黑袍笼罩下,如同影子一般的人站在静室中央位置,仿佛与世间任何东西都格格不入。
相柳看着他,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体内释放出来,落到黑袍人的身体上,如扫描一般掠过,但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的眼神变得异样,云霄境的他竟然看不出任何端倪,除非对方与他相当或者更强,但其体内的气息却明显并未突破云霄。
景成果看着黑袍人说道:“阁下便是昨日不夜天出席青天会的代表吧,不夜天底蕴极深,宗门内修为高深者,小王皆略有耳闻,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黑袍人闻言,伸出手掀掉帽子,露出一张陌生男子的脸。
皮肤暗黄,直眉星目,虽然透着刚毅和坚韧,但眉宇间却有一丝阴森之气缭绕。
景成果看着他,眉头微皱道:“阁下修为不浅,当不是无名之辈,可小王却从未见过,你当真是不夜天之人?”
黑袍人唇角微扬,道:“不夜天新任宗主,白清让。”
黑袍人在表明身份之后,静室内再次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
景成果在一番思索之后,想起了这个名字,说道:“白清让是随云永夜血骑的将领,出身已经覆灭的覆天宗,而覆天宗和不夜天又有世仇,你却又成为了不夜天新任宗主,这个故事的确是有些曲折,而且不夜天宗主正值鼎盛之年,怎么会换成你?”
黑袍人的确就是白清让,整个人的气息比起之前某个深夜出现在神王府外面要阴冷很多。
他看着景成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