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心中念头翻滚,将神匠火炮收起,对偃术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便继续翻阅起那青年男子的手记来。
可令他意外的是,在手记的后半段,记载的内容却与修炼心得没什么关系了,里面记载着的,赫然是关于这青年男子的一些过往。
原来,他本名元问礼,是郎夏国人士。
根据手记内容记载,郎夏国虽属于凡人国度,因为靠近天机城的缘故,善于机关偃术,尤其善于制作在沙漠中行走的沙舟,沙车等物,当年也曾富裕繁荣,和西域诸国,甚至大唐都有过不少往来。
但百余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却将这个曾经一度繁荣的小国,整个从地图上抹去了。
原本的城邦建筑还在,但全部的国民,却在一夕之间被屠戮殆尽,所剩下的唯一一人,便是当年已经成为天机城弟子的元问礼。
为此,天机城还曾派长老前往郎夏国乃至周边调查了很多年,结果也没能找到凶手。
直到后来,天机城也因毫无头绪,最终放弃了调查。
作为整个国家最后的臣民,元问礼的所有亲人朋友,都在那场劫难中丧失了生命,他成了整个国家的遗孤。
宗门放弃了调查,他却没有。。
转眼已经过去百余年,这些年他一直还在不断寻找着真凶,可惜也没能查出个结果。
他之所以将这些记录在手记中,就是害怕过去的时间太久,他也会慢慢淡化仇恨,慢慢遗忘过往,他的字里行间,依旧充斥着对凶徒的刻骨恨意。
可惜,他死了。
沈落合起手记,不由叹息一声。
“人死如灯灭,一切前尘过往只剩一缕青烟,终究还是会消散无踪。我能做的,也只是为你添一座坟茔,愿你往生极乐。”
说罢,他在通道口旁很快挖出了一个土坑,取出一件自己的衣袍,将元问礼的尸身包裹,埋入了坑中,也算让其入土为安了。
在此稍作悼念之后,沈落再次催动起软烟罗锦衣,重新贴上隐身符,隐匿好身形,沿着之前阴兽去往的方向,飞快赶了过去。
越往那边而去,对那股法力印记的感知就越清晰,这让沈落倍感鼓舞。
然而,一路前行小半个时辰,前方道路戛然而止,竟赫然是一处断头路。
“不应该呀,那两头阴兽总不至于拖着元问礼来到这死胡同里吧?它们灵智不高,显然是受什么指引才会这么做的。”沈落停在那堵死了整个通道的石壁前,眉头拧成了疙瘩。
一念及此,沈落散发出神识,探查周围的情况。
这地方阴气更加浓郁,神识竟然只能蔓延出一二里的距离,没有查出任何问题,确实是一个死胡同。
“看来真的走错了路。”他喃喃说了一句,转身便要往回行去。
“主人,等一下,这附近有阴属性的灵材,对我有大用,我能感应到它的气息。”乾坤袋上黑光闪过,鬼将身影从里面飞射出来,鼻子狠狠在空气内嗅着,望向一处石壁。
“阴属性灵材?是这个方向吗?”沈落一怔,然后,然后催动软烟罗锦衣的虚化神通和遁地术,没入石壁内,朝前方快速行去。
鬼将也化为魂体,紧随在沈落旁边。
两者在石壁内横穿了好一会,前方突然一空,从石壁内横穿了出去。
沈落觉得周围温度骤然降低,一股森然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脚下是有路的。
沈落正要运转神识和灵目神通,查看周围的情况,一股锐风从旁边袭来。
他身形一晃,立刻朝旁边迅疾无比的横掠而去,躲避这一击,虽然避过了锐风,但一股奇特震动还是打中了他的身体。
沈落全身都颤动起来,脑海更是一昏,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棍。
“不好,是音波类的攻击。”他对这种攻击并不陌生,鬼将和巴蛇都擅长这种攻击。
旁边的鬼将怒吼一声,猛扑了上去,只听砰砰之声不断,和对方交上了手。
沈落趁机脱离了音波攻击的范围,神识扩散开来,终于探清了周围的情况,自己此刻正处在一座巨大的地下空洞内。
空洞内生长着不少阴属性的树木和灵草,形成了大片的树林,不少灵材都散发出阵阵强烈的阴气波动,看起来品级不低的样子。
空洞中央的地面有一道道符纹沟壑分布,形成了一座巨大法阵,法阵内部却是一座白石垒砌的祭坛。
在那祭坛正中央,竖着一面黑色石碑,不过三尺来高,表面没有镌刻任何符纹或者文字,通体光滑如镜。
法阵石碑附近密密麻麻的围满了各类阴兽,其中大多数都是半人半蝠的样子,实力都不弱,大乘期阴兽足有十几头之多,看起来是在看守那座石碑和法阵。
此刻袭击他的正是一头大乘后期的半蝠阴兽,不过鬼将实力也不弱,再加上沈落先前给他的那件黑色鬼刀法宝,非但抵挡住那半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