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
战机往往只出现在一瞬之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曾庆国的犹豫,仅仅耽误了十八分钟。
但是这十八分钟却导致了“红军”旅彻底失去了一次也许能直通胜利的机会。
蓝军旅在接到命令后撤的时候有些匆忙,加入曾庆国马不停蹄发起追击,第二道防线也许就会被迅速击破。
可是,他犹豫了这致命的十八分钟。
蓝军已经撤回了第二道防线,并且马上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曾庆国攻击第二道防线的时候受到了严重的挫折。
消息传来,红军旅指挥部里,张大炮扔下手里的笔,仰天长叹。
“就差十几分钟啊!就差十几分钟!”
他恨不得有种自己亲自带队上去进攻的冲动。
可实际上并不可能。
他是旅长,是红军旅最高指挥官,是首脑。
他的阵亡,将会是重大的损失而且也是影响胜负的一个重大因素。
因此不可能冒险。
前线的战斗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这个曾庆国啊我给他的预备队,白白浪费了!等他回来,我非得好好得削他!”
站在作战大屏幕前,张大炮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架在火上烤。
抬腕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中午12点20分。
距离演习结束剩余时间越来越短,整个战场态势看起来,攻击部队仍然没有太有效的推进。
3营的左翼倒是有了些突破,可没有趁机扩大战果,只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就因为犹豫不前导致丧失战机,只能止步在第二道防线前面。
尽管可以再次组织猛攻,也许有机会突破,可惜,时间上不允许。
蓝军的一线防线距离核心区的12977高地还是有很远的距离。
这场仗目前来看就像两个围棋高手,战到至今已经陷入了僵局、残局。
参谋长郭威叹了口气:“看来这次,又要被蓝军逼得计算战损比来定输赢了。”
“战损比?”旁边的马副旅长说:“咱们的战损比估计要比蓝军的高,尤其是侦察营”
说到这,忽然把话咽回了嘴里。
马副旅长目光投向张大炮。
张大炮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目光只盯着屏幕
郭威知道马副旅长之所以没敢往下说,是因为起初徐兴国提出的斩首计划师得到旅长的大力支持。
如果此时就将胜负的关键因素归结在侦察营身上,恐怕是在打旅长的脸。
“老马,我知道你对斩首计划有些异议,但是你想过没有”
张大炮侧过脸看着自己的副旅长。
“战术上的失误不是徐兴国一个人的责任,我们都有责任,而且,我的责任最大。”
马副旅长有些尴尬,头微微低了下去。
张大炮说:“这事之后我会检讨。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徐兴国虽然斩首计划中了庄严的圈套,可他提出的转运计划却让我们避免了进入演习地域之前就遭受重创,功是功过是过,得两说。”
马副旅长点点头:“嗯。”
张大炮的目光又回到大屏幕上。
到临了,他忽然说:“我打算将预备队撤出来。”
“撤出来?”参谋长郭威有些吃惊。
马副旅长更吃惊:“现在前方这种态势,撤出预备队,双方兵力会失衡,打破这个平衡,我们很容易被反攻。”
张大炮摇摇头:“你们这是被蓝军打怕了,换上蓝军恐惧症了?”
旁边几位都不敢说话了。
的确,扪心自问,在场的不少人心里都有点儿恐惧心理。
打仗虽然不能畏战,可是蓝军很强大,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本来以为前面只是一堵土墙,没想撞上去才发现是块钢板。
谁不惊讶?
张大炮继续说道:“现在蓝军已经收缩防线,他们就是要将我们拖住在1出口处,一直耗到演习结束,这样,他们就能继续消耗我们的兵力,到最后用战损比打赢我们。”
说着,叹了口气,背着手开始踱步。
踱了一会儿,他停住脚步,指着蓝军的防线说:“你们看看,蓝军现在的防御态势,像什么?”
像什么?
所有人有些懵。
张大炮说:“你们不觉得他们的防线就像一个大龟壳吗?”
说着,手指指着屏幕上的地图,沿着蓝军防线划了一圈。
“他们现在就是缩进龟壳里,我们就算是一只猛虎,也不容易咬开他们的防线。”
郭威看着那个圆形的防御线,疑惑地问:“旅长,他们的防御圈不是没有薄弱地方的,再硬的龟壳,也挡不住猛虎的牙齿。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