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将那只已经套上一半的作战靴扯下来。

一个巨大的血泡出现在庄严的眼中。

“营长……”

庄严突然感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血泡挑破了，溢出的治水和血水将袜子都染成了一片深色。

作为一个带兵的人，庄严怎么会不知道这种痛苦？

十公里越野对于一个营级干部来说，是在是太苛刻了。

一般的野战部队，即便全军的拳头部队，营长级别也只需要考核五公里。

而且，不是在这种标准下考核。

4师的侦察兵，包括侦察营在内，一般军事素质都比较高。

他们的十公里越野都在40分钟内。

而野战部队根本不考核十公里，即便在从前的1师，也算是军区响当当的部队，营级干部也只考核五公里，要求在25分钟内完成即可。

刚才，唐文凯跑出了40分08秒的成绩，对于一个30岁的营级干部来说，简直是超好的成绩。

只可惜，强中更有强中手。

所谓的标准只看环境，在目前的考场上，前二十名都能跑到40分内。

也就是说，唐文凯的成绩被淹没在一堆士官义务兵或者少尉的成绩之下。

仅仅超出40分这9秒时间，前面已经密密麻麻拍了十几个人。

残酷吧？

当然残酷。

军人是傲气的，尤其在军事上，没人肯认输。

尤其像唐文凯这种干部，更地不起这个脸。

庄严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好好安慰安慰唐文凯。

看到庄严为难的神色，唐文凯扯开庄严的手：“看什么看？你当兵没打过血泡吗？”

这话，让庄严突然感觉有些心酸。

“营长，你觉得值得？”

简单的一句话里，包含了而不少的含义。

值得吗？

押上了自己作为少校的荣誉。

押上了作为营长的尊严。

出国比武，真的那么重要？

庄严突然想起了当年去国集训前在总部进行选训的红箭大队副连长闫明。

那个放弃了可以任职正连职务而选择去选训的军官。

那个教了自己不少手枪射击技巧的前军区手枪第一高手闫明。

值得吗？

庄严自己都没有答案。

“我艹！”

庄严等来的确实一句粗话。

唐文凯这个营级干部一点没跟庄严客气，直接骂娘了：“庄严你小子少特么劝我，你当年拼死了出国集训，值得吗？你能从野战部队拼进特种部队，值的吗？你他娘的放弃红箭大队放弃市的好环境来我们这里，你值的吗？狗日的，你别跟我说值不值得，自己觉得值得就值得！”

这一番话，怼得庄严哑口无言。

的确，管他娘的其他人觉得值得不值得，自己觉得值得就好！

谁他娘的没点儿理想？

何况对于唐文凯来说，理想也许只有那么一次，如今也许触手可及，即便力有不逮，也要全力而赴！

“营长，我不劝你，不过待会儿是按方位角行进项目，我不担心你的专业知识，我担心你的体能，撑住！我希望在集训队里看到你！”

按方位角行进，是在完全没有北斗，没有的辅助下，只靠考核官给的一个方位角和距离数，找到指定的坐标。

现代的特种部队也好，侦察兵也好，在依赖现代化科技的同时，必须学会在最原始的条件下执行任务。

科技再先进，人才是操作的最基本因素。

所以，这种训练在特种部队里一直被延续下来。

对于唐文凯的专业知识和经验，庄严从不怀疑，但是，按方位角行进全程十公里，一共有5处目标。

到达一个目标后，找到正确的位置才能获得下一个方位角和距离。

前面错，则后面全错。

“庄严”

考核官大喊庄严的名字。

“到”

“马上就位！”

庄严拍了拍唐文凯的胳膊。

此时，没有上下级，没有营长和代理连长之分，有的，只是战友。

跑到考核官面前，庄严站好。

“拿出你的指北针。”

庄严赶紧去取出指北针。

这里，连地图都没有。

这在军事上世纪叫做盲走。

你必须计算你的步伐，军人习惯性每步都是75，用步子计算你行走的距离，然后按照方位角，使用指北针锁定方向，再前进。

看似简单，实则能做到的太难太难。

即便庄严这种老兵，经过无数各类部队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