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绑在一根背包带上跳下洪流去,在九死一生的情况下手拉手筑人墙堵缺口?你说说,换上你的价值观,给你多少钱,你会跳下去?”
林建军顿时哑口无言。
他忽然发现自己小看了面前这个一级士官。
也许,在上场阅历上,自己比他丰富不知道多少倍。
也许,在见识这个世界的层面上,他比庄严见到过、看到过的东西更多更多。
可是在某种层次上,他突然感到了自己的无力。
这个比自己年轻不少的一级士官,看来有过一些不为人知的经历,在某些方面,他比自己看的更透彻。
林建军找不出言辞来反驳庄严。
说他傻吗?
不行。
像自己的爷爷辈、姥爷辈,参加革命的时候,这支一穷二白就如同叫花子一样的队伍如果单纯从利益上衡量,根本没有任何一丁点能吸引人的地方。
可是他们却毅然抛弃了本来不错的生活,投身到轰轰烈烈的抗日和解放战争中去。
这难道不是这种“傻”的精神吗?
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在父亲生前的书房里保留了原有的设置。
在书房的小床上,永远整整齐齐放着一身笔挺的军装。
从前,林建军还会经常去父亲的书房里看看,站在那张简陋的单人床前,静静凝视着那身老式军装,看看点缀着将星的简章和帽子上的军徽。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太久没去书房了,太久没有去看那身军装了。
在商场上浸淫太久的自己,早已经习惯性用利益的天平去衡量世界上任何一件事。
也许是自己错了。
有些事,真的不能完全用利益去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