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之前……”
“什么病?”庄严感觉一股寒意从脚板底开始朝上钻,钻进了脊梁,钻进了骨髓,然后又涌上了大脑。
“肝癌。”尹显聪说:“我觉得……你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庄严泥塑一样僵在原地。
他有种走在路上突然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推,坠入了无底深渊的感觉。
一种无助和惊恐将他紧紧地笼罩着,整个世界,似乎全部变成一片黑暗。
那天夜里,庄严从周湖平的手里拿到了假条。
这是特批的,因为事出紧急。
匆匆地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庄严连夜离开部队。
从教导队大门一路步行到师大门,出了师大门,一路朝镇上走。
已经是晚上,只有镇上才会有中巴车。
在夜里12点,满身大汗的庄严总算坐上了开往距师部最近的h市里的中巴。
一个小时的中巴车靠站,庄严再次转车去省城汽车站。
两小时后,凌晨三点,省汽车站已经没有车了。
心急如焚的庄严在车站外坐上了一辆开往自己家乡滨海市的野鸡大巴。
躺在座位上,庄严终于松了口气,在心里低声说了一句:“爸,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