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松松弦、歇歇脚,就会被潜在的危险乘虚而入,最终就会功亏一篑、功败垂成。
从第八次洪峰过去之后,天气连晴了好几天,堤内的水慢慢地消退,水位在逐渐下降,防汛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令人想不到的是,一些地方却出现了溃口倒堤,有的地方由于缺少预案,弄得措手不及,造成群众生命威胁和财产损失。
所以防总才会下发这个通知,提醒沿岸救灾抢险部队注意大堤的情况。
好的不灵,丑的灵。
事情王大通的乌鸦嘴再一次不幸言中了。
6日一大早,庄严被急促的紧急集合哨声吵醒。
“周家铺大堤出现溃口和滑坡,情况紧急,马上出动!”温志兴披着雨衣,站在临时营区的中央,朝着跑出帐篷的士兵们猛挥手道:“登车!登车!不要集合了!”
庄严脚步没停地冲上了军卡车厢,天空乌云压顶,黑蒙蒙一片,坐在车厢里,气氛异样紧张。
所有人都不说话,在黑暗中看着彼此。
坐在庄严对面的是老迷糊,这家伙朝着庄严挤眉弄眼,低声笑问:“你脸色不好。咋了?”
庄严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可能是因为王大通的心理暗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说:“没事,不就是个溃口嘛。”
老迷糊朝车后望去,喃喃道:“对啊,不就是个溃口嘛……”
车队用了半个小时赶到了现场。
下了车,已经有其他部队和地方抢险队在抢修了,负责该段的部队指挥是个团长,上来就对温志兴道:“你们哪个单位的?”
“1师教导队!”
“带了多少人?”
“三个中队。”
“行,分两个中队去溃口处,还有一个中队跟着我们的车去附近的石场,这里的溃口很严重,要扔铁笼,需要石料!”
大铁笼是最好的填溃口的材料,比用满载的汽车填效果还要好。
“没问题!”温志兴转头对周湖平说:“你带三中队去石场,一二中队留在这里抢险!”
“是!”周湖平转头对自己的兵高喊:“三中队的,跟我来!”
庄严再一次等上车,这一次,是其他部队的运输车队,足足三十多辆,专门用来装石料的。
石场并不远,从大堤处开车只需要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原先这里是个私人石场,不过现在因为抗洪需要,石料全部被包下了。
石场就建在一座山边,私人老板已经炸开了山的一角,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料。
小石料用来装铁笼不合适,至少都要几十斤一块才可以派上用场。
铁锹也就用不上了,大家干脆用手抱,再大一些就用锤子和铁钎凿开几块,再搬到车上。
雨水砸在雨衣上,噼里啪啦地响。
很快,平地上的石料差不多清空了。
有人开始走到炸开的石壁下搬石头,那里的峭壁足足十几米高,直愣愣的,都是炸药炸出来的。
庄严不知道搬了多少石头,三区队负责的那辆车就要装满了。
每个区队负责三辆车的装载量,这倒也不是什么大工程。
也许,干完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集合了吧?
庄严这么想着,手里多加了几分劲,将一块几十斤的石头搬上了车,重重一扔。
轰!
石头落地的一刹那,庄严忽然感觉地动山摇。
巨大的响声将庄严自己吓了一跳。
这当然不会是自己扔下的那块石头发出的,巨响是从身后传来的。
猛地转头,看到不少人朝着峭壁边上冲过去。
老七则一边冲一边喝止其他人。
“别跟上来,这里危险!”
出事了!
庄严的视线黑了一下,脑袋里嗡地炸开了。
他跳下车,也不管老七的警告,朝出事的地方跑过去。
距离出事的地点还有几米,老七和其他几个班长围成一圈,中间一块巨大的石头,几乎有一两顿重。
“来几个人,帮忙啊!”八班长钱忠军的声音在颤抖,“快!那几根铁钎过来!”
庄严赶紧转头就跑,找到一根铁钎,又跑回去。
八班长钱忠军一把抢过庄严的铁钎,将他朝后一推:“人够了,你走开!这里危险!”
庄严下意识地服从命令,退后几米。
忽然,他看到了自己脚下的雨水。
雨水怎么是红色的?
蜿蜿蜒蜒,如同小溪一样从解放鞋边流过……
“一二三!”
“一二三!”
八班的全体士兵和几个班长全都将铁钎顶在地上,用肩膀顶起,打算撬开那块石头。
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