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你”文京墨咬牙提起算盘,郝瑟条件反射一躲,却发现算盘根本怼过来,抬头一看,文京墨竟然避开众人,悄悄擦起了眼角。
郝瑟下巴掉了一个滑扣:“文书生,你不会是哭了吧”
“滚!”文京墨低吼,转身就向外冲,可还未到门口,就听外间传来了游八极的大嗓门:“小天清,你别乱跑,今天为师还要给你顺经理脉两个时辰,否则”
“阿瑟是不是醒了?!”
哑音犹如疾风冲进卧室,郝瑟只觉眼前劲风一闪,床前就多出了一笔流云青衫。
银发光泽闪耀,如月色明亮,眸光泛起层层波澜,将自己瞠目结舌的表情倒映其中。
“阿瑟”绝美青年眸中水光剧震,仿若一眨眼就能溢出来。
“呦、尸兄”郝瑟扬起灿烂笑脸,“新发色很适合你啊。”
尸天清长睫微颤,抿紧了薄唇。
“诸位,我们先出去吧。”舒珞轻笑起身,推着众人纷纷离开,回身关上了房门。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尸天清撩袍坐在床边,抬手将郝瑟头顶的银针一根一根拔下,从始至终双眼都牢牢黏在郝瑟脸上,一分一毫都不愿移开,那瞳中的光华仿若被火焰熔灼,看得郝瑟全身发烫,不禁移开了目光。
“咳,那个春罗”
“死了。”
“那个金丝蛭”
“世上再无金丝蛭。”
“哦,那个嘶!”
郝瑟一句话卡在了嗓子眼,因为尸天清正用指尖捻着自己的一缕发丝,眸色莹莹,眼梢染绯。
郝瑟这才发现,自己的发色竟是和尸天清一般皆变成了银白色,只是尸天清的长发柔顺光泽,仿若被镀上了一层月光,而自己的则是乱炸乱毛,好像一团乱麻。
额……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郝瑟抓了抓脸皮。
“阿瑟,对不起,若是当时我能早一点……”尸天清哑音微抖。
近在咫尺的睫毛又弯又长,轻轻颤抖,一下一下扫着呼吸和心跳,心脏犹如被一条看不见的红线勒住,寸寸收紧,丝丝发疼。
郝瑟眼底微热,暗暗呼气,指了指床脚的小桌案:“尸兄,将那个拿过来。”
尸天清怔了怔,还是依郝瑟所说,将小案取来放在了郝瑟的被子上。
“尸兄,你抓住这边,我抓住这边,我们一起举起来。”郝瑟指挥尸天清和自己四手抓住小案四角,举到了二人中间,“来来来,再高一点,和眉毛齐平。”
“阿瑟,这是”尸天清一头雾水。
“这都不明白?”郝瑟瞪眼。
尸天清想了想,摇了摇头。
郝瑟叹了口气,放下小案,双臂环胸,一脸恨铁不成钢:“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啊!”
一瞬死寂
尸天清僵坐床边,双眼瞪得滴溜溜圆,仿若连呼吸都消失了。
“喂喂,尸兄、尸兄!”郝瑟晃手。
“啪!”
尸天清猝然攥住郝瑟手腕,哑音发颤,“阿瑟,你、你刚刚说什么”
郝瑟直直望向尸天清眼瞳深处,一字一顿道:“郝瑟,愿与尸天清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最后一个字,就被湮没在尸天清的绝美笑容之中……
然后,那勾起笑颜的唇瓣就轻轻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灼烫触感豁然闯入脑壳,将脑细胞搅得乱七八糟,又顺着全身血脉烧到了脚尖。
还未等身体做出反应,薄唇已经离开了额头,又轻轻触在了耳垂、鼻尖,最后合着灼热气息含/住了自己的唇/瓣。
郝瑟只觉脑中划过一片白光,电击触感从唇瓣神经瞬间游走全身,脊椎酥麻,汗毛倒竖,整个人都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唇上灼热抽离,尸天清猝然坐直身形,身形紧绷得犹如一根弓箭,喉结乱滚,看着郝瑟的眸子,亮的渗人。
郝瑟咽了咽口水,两眼朦朦。
尸天清定定盯着郝瑟良久,眸中的火光才渐渐弱下,嘴角勾起温柔笑意,轻轻说了一个字:“好。”
“诶?”郝瑟的脑回路还在白光中游走,无法归位。
尸天清轻笑一声,抬手将郝瑟的脑顶轻轻压向了自己的额头,清泉般的鼻息缠绕着郝瑟的呼吸,哑音如羽扫过耳畔:“尸天清愿与郝瑟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郝瑟鼻尖碰着尸天清鼻尖,怔怔道:
“尸兄你从哪学的?”
“嗯?”
“咳,从哪儿学的撩妹啊”
“天清自然是和阿瑟学的。”
“咳咳咳,啥子?”
“学了无数次”
“我擦,老子咋不知道?”
“因为,那是在梦”
最后的声音,被一片缠绵呼吸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