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乙是第一个笑的,笑得声音又比那个中年人大了很多。
不过,“枫江四少”显然知道谁更好欺负一些,唐小乙袖子上有从九品的标记,他们四个不敢惹;不过,那个中年书生,看起来就文弱的多。
因此,他们一拍桌子,便朝中年人骂了过去。
“老不要脸的!”
“我们商量我们的,你在那里丧着个脸偷笑,是什么意思!”
“平生最恨读书人。净搞那些没用的,真打起架来,一拳都接不住!”
“这个酸臭的书生嘲笑咱们,该不会也是去崤山别院参加比武招亲的吧?”
“就凭他?”
“他这一大把年纪,当人家林小娘子的爹都够用了。还想抱得美人归?”
“他这么大年纪还去参加招亲,岂不是侮辱林小娘子。”
“不能让他侮辱林小娘子。”
“就是,林小娘子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的房中人了,怎么能容这个老家伙如此侮辱。”
“怎么办?”
“打断他的腿,让他去不了崤山别院。”
说话间,“枫江四少”也不管此地离崤山别院还有几百里的路程,一番胡诌,就做出了裁决。
显然,他们四个平时也是嚣张惯了的。不但口出狂言,还真的围了上来,准备动手。
那个声称家传斩天刀法的,还拔了刀在手,一边向那个中年书生逼过去,一边说:“劝你还是乖乖地,敲断你的腿,只会疼一下。要不然,等我斩天刀法一出手,把你劈成两截,就不好了。”
中年书生吃着早饭,听着四个小子出言不逊,最开始还没有反应;
四少说他是个酸臭的书生,他还笑了一笑。
不过,当听到“他是去崤山别院参加比武招亲”的时候,中年人立刻抬起头说:“别误会,别误会。我对这事可没兴趣。”
提刀的那个恶少冷笑着:“这可由不得你。等打断了腿,再说你有没有兴趣的事情。”
说着,恶少举起刀,大喝一声,向前猛踏一步,便要砍人。
正在此时,唐小乙有意无意地一伸脚。轻轻蹬在一条长凳上,长凳无声地向前滑了几寸,正好在恶少鞋底上一挂。
恶少收不住脚,本来向前冲,却一脚踩在凳子上,哎吆一声向前扑倒,脸正好怼到地上。
刀也被他甩开,扔在一边。
凳子本来就有点碍事,那个恶少不知道是有人暗算,还以为自己一不小心绊倒。
连忙爬起捡刀,也不顾满脸的鲜血,喊道:“一起上,一起上,别让他跑了。”
中年男子看了唐小乙一眼,也不打算欺负这几个半大孩子,起身绕桌子就往客栈大门走。
客栈门厅很大,摆了好几排桌子。
他本来坐在稍里一些的位置,这会儿正离了座位,匆匆向前。
“堵住他,堵住他,一左一右。”恶少们纷纷喊。
他们跳起来,一个从左边,一个从右边,还一个正对着中年男人迎了上去。
中年书生也不停步,直直地就朝三个恶少撞了上去。
这一下正中恶少们的下怀,三个人对着中年人,从三个方向,扬着手抱了上去。
眼前一花。
仔细看,却是三个人抱在了一起。
中年人在另外一条过道上出了门。
说实话,唐小乙也没能看清。
中年人本来在第二条过道上向前走,唐小乙没注意看,只是在三个恶少将要抱上的时候,忽然发现书生的身影有些恍惚。
一瞬间,中年人的身子便消失了。
目光一转,却发现一个身影在第四条过道上出现。开始还有些模糊,片刻之后,就实化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中年男人就这样出了客栈的门,消失不见。
客栈中忽然传来嚎啕的哭声,是那个“斩天刀法”传人。他一跤摔在地上,嘴唇鼻子都给磕破。
刚才他不觉得疼,中年男人一走,他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痛彻心扉。
所以就嗷嗷地哭了起来。
剩下三个人也嚷嚷起来:
“张大哥受伤了,快喊人,快喊人。”
“咱们都出来好远了,喊谁去?”
“鸣镝哨子带了吗?”
“带了。”
“快去吹。”
一个恶少跑了出去,很快,尖利的哨声便在客栈门口响起。
唐小乙和王三安心继续吃饭。
毕竟,刚才他俩没跟枫江四少起冲突,真是枫江四少的大人来了,脾气也撒不到他俩身上。
不一会儿,外面便响起一连串高喊:“止戈院办案,闲人退散。”
“止戈院办案,闲人退散。”
大街上一顿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