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我一巴掌，我就要还他一巴掌；谁捅我一刀，我就要捅谁一刀。绝不会多，也绝不会少。

“即便是白天捅不回去，到晚上，我也要捅回去。

“即便是现在打不回去，等我的实力提升，或者是那人落到我手里，我也会立即如数奉还。”

孔肃问：“要是谁给你一块糖呢？”

“我还给他十块。”

孔肃说：“到我这个年纪，一般称呼这种人为中二少年。你这是不成熟。”

唐小乙摇摇头：“我这是另一种处世哲学。

“谁打我一巴掌，我要是不还，他还会打我第二巴掌、第三巴掌。要不了多久，他还会拿刀捅我，到那时候，再还回去就晚了。

“或者说：谁打我一下、两下、三下，我都不还。这些仇积攒起来，万一我哪天想还，就不是靠打巴掌能还回去的了。

“所以说，我这么做，不但是对我自己好，对别人也好。”

孔肃举起双手，表示被唐小乙说服了：“那好吧，你准备怎么报复周藏器。我可给你提个醒，一个没了武功的周藏器，不符合组织的利益。”

唐小乙问：“如果周藏器的老婆背着他偷汉子，组织不会管吧？”

“那当然，组织不会管他的私生活。”孔肃回了一句，又忽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我艹，你不会是……他老婆都三十多了，那可是你吃亏……”

唐小乙哈哈大笑：“你想多了。”

唐小乙想的是：周藏器下阴招，想让唐小乙做不成男人。唐小乙以牙还牙，就该对周藏器实施化学阉割。

化学阉割的后果，必然是周藏器夫妻生活不协调，他老婆当然会背着他找汉子。

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出了五眼井茶馆的门，唐小乙就把湖畔镇的药店逛了一遍。没买别的，就是把紫河车扫荡一空。末了，还安排药店说，近期需要大量紫河车，尽情进货，有多少要多少。

紫河车中可以提取雌性激素，男子长期服用，会导致不举。

这个时代的医生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没有萃取的技术，也不会有人拿紫河车当饭吃。所以，雌性激素导致幸功能障碍，尚属于他们的知识空白地带。

但恰好，唐小乙知道。

在训练营的时候，他还尝试进行过萃取。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他终于找到了萃取雌性激素的土办法，这回总算派上了用场。

他回藏锋山的时候，董一一竟然做好了午饭。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自从上次烤鱼事件之后，藏锋山师徒三人的伙食，都是唐小乙包了的。

他也打听过。

自从三年前，丁玉娘忽然疯了之后，董一一过的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在这里，神仙一般的日子指的是——常常是饿了摘果子吃，渴了喝山泉水；偶尔做的粥，不是夹生了，就是烧糊了；有时打了猎，煮了半天捞出来，一口咬下去，飚了半脸血。

真不知道这几年，她和丁玉娘是怎么活下来的。

所以，这些天，向来是唐小乙下厨。这次赶在午饭的时候回来，他也是担心董一一在家没饭吃。

他回到藏锋山，接过董一一递来的粥，心中甚是忐忑：“有毒？”

董一一瞪了他一眼。

“那就是把盐当成糖放进去了。”

董一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喝！”

唐小乙怂了，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一仰脸，吨吨吨，下去了半碗。

他砸吧砸吧嘴，有点甜，看来是没把盐和糖弄混。但是，细品又有点苦味。他又问：“难道是熬糊了？”

董一一说：“笨蛋。是掌门派人送来的雪莲。”

唐小乙吃了一惊：“这是掌门给你的，想让你在内力上有所突破。如此贵重的东西，你怎么就给我喝了。”

董一一说：“掌门虽是好心，可是你也知道，我跟那个叫方洁的，差的并不在内力上。即便是让我突破了九层、或者是十层霓裳羽衣功，也一样破不开她的防御剑阵。

“所以，这十万大山采来的雪莲，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我所需要的，是雪夜穿林剑法。

“这雪莲，就算是便宜你小子了吧。”

十万大山雪莲，对于修炼内力有极大的好处。内力低的，想靠这东西巩固根基；内力中等的，想靠这东西增长修为；内力高的，想靠这东西突破瓶颈。

这种天材地宝，没有人会嫌多。

向来只听说，有人为了天材地宝而杀人，为了天材地宝而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把这东西拱手让人的，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可是，董一一只是轻轻一句“自己不适合”，就把这东西熬粥给唐小乙喝了。

唐小乙细品着嘴里的雪莲粥，慢慢地，觉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