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和诸吏中那些旧日的同僚叙叙当年的往事,和诸吏中那些后来才到郡府的新吏们拉拉亲近的关系,随后就离开了堂上,婉拒了杜佑请他入住后宅的建议,出了郡府,又去县中一些名族高士家中走了一圈,日落前回到了营中。
坐郡府正堂的主位、入住郡府后宅之类,这些都是无用的“虚名”,荀贞不在乎,他重视的是“实际”,这一趟阳翟郡府、县中一行,虽只有一天,可成效不错,荀贞很满意。
他心道:“外有陈到、臧洪分镇,内有我与文台联兵,又有杜佑等心向於我,今日我城中走这一遭,又使许多的郡吏、士人心甘情愿地亲附於我,孔伷便是名位再正,人马再盛,时势、人心如此,想来等他入到颍川后也是无计可施了。如他无与我争雄之心倒则罢了,我礼敬他三分,可如他不识时势,竟存有妄图奢想与我较个高低之念,我早晚也能让他向我服软。”
荀贞回到营中时,军中刚结束操练,部曲归营。
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荀贞帐下的老卒不必说,操练是习惯之事,那些新卒,在广陵时操练得不多,起兵前才编好的部曲,现下到了颍川,短期内不会有战事,便趁这段空闲,荀贞令各部加紧训练,不图能使他们立刻明晓战阵,但至少也要严明军纪,这样,真到有用上他们时,也不致如一盘散沙。
那两三千新来投军的颍川轻侠壮士,荀攸、许仲等忙了一天,已把他们编好了部曲,交付给了江禽、高素统带,按荀贞的命令,明天可再歇息一天,后天起,他们也要开始操练了。
荀贞到各部中去看了一看,到新编成的颍川两部中时,高素、江禽相迎。
一看到荀贞,高素就抱怨,说道:“难怪阿邓不愿领带,君侯,这些新卒不识军纪,乱哄哄的也就算了,可你看看,小荀君和君卿他们连军械也不给我发!这个样子哪像部曲?乍看上去,分明敏是一群群野鸡野鹅,一伙一伙游手好闲的无赖儿。”
“不是公达、君卿不给你军械,是军中军械短缺啊。”
“那怎么办?”
“叔至、子源二部不是空下了许多木兵竹矛么?公达、君卿没给你们?”
“给是给了,可那东西怎能上阵杀敌?”
“且先用着,供平时操练,待过些时日,我想办法再给你们补充军械。”
高素是个好面子的人,别的部中都是甲械鲜明,原本缺少兵械的陈到、臧洪两部现今部中的兵卒也大多配上了甲兵,却把那些剩下的木枪竹矛跟丢垃圾似的都丢给了他,他老大不乐意。
这会儿听了荀贞的允诺,方才喜笑颜开,他说道:“那就等着君侯给我补充军械了!”
说完了军械,他又说道:“君侯,别的各部都是少则二千余,多则三千余,我与伯禽的部中却只有千余人,仅比玄德的别部多了丁点,我和伯禽这两个部校尉实在是太有名无实了。”
“怎么?嫌少?觉得有名无实?那你去和玄德换个位置吧。”
高素干笑两声,说道:“虽是有名无实,好歹也是比二千石的一部校尉,君侯莫当我傻,我才不去和玄德调换。”
荀贞笑了起来,不调笑他了,说道:“你和伯禽两部现兵马虽少,但郡中定还会有来投军之人,只要有来的,我就分别拨给你二人。”
高素大喜,说道:“我就知道君侯不会偏心!”
“你不要只看军械,只看人少,明天歇息一天,后天开始操练,你要严格认真,谨按操典,不可有误。你看玄德,他部中的兵马至今也仍有少半无有军械,而且人数也才只有千众,可他却非但无有抱怨,反操练认真,我刚去过他的部中,他部中的也都是新卒,比你的部卒早成军没多久,现在却竟已了令行禁止的样子。你要多向玄德学学。”
“是。”
说到了练兵这个要紧之事,荀贞招呼江禽也近前,对他两人正色说道:“君卿治兵,素来严谨,你二人在君卿帐下多年,今给你两人各一部兵马,你两人如操练失当,使部卒放纵,不堪使用,来日坏了君卿的名声事小,误了我的兵事事大,我必以军法惩之,绝不姑息。”
江禽、高素知荀贞军法严明,此时闻言,江禽凛然,高素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俱皆应诺。
各部操练不提,这晚荀贞在营中住了一夜。
次日,臧洪、陈到两人备好了辎重、粮秣,预备出发各去郡中南北,来向荀贞辞行。
荀贞交代他俩了几句,叫他俩到县后一不得骚扰民家二不要停了操练天寒甲凉,卒为新募,远离家乡,或会思归,三是要爱惜兵卒,免有逃兵四则是需得时刻保持警惕。
二人应诺。
荀贞亲把他两人送出营外,目送他两人各带本部,分赴南北。
待得臧洪、陈到行远,荀贞待要归营,远见有数骑驰来,本是在官道上行,近了营郊,拐下了路,穿过杂树田野,直往营中来,有在营外巡逻的兵卒上前拦住,对答了几句,数骑留在原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