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大雄宝殿。
观音菩萨化为的老僧看着陈玄奘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
而后转头,望着陈玄奘的师傅法明和尚,好奇的问道:“法明大师,敢问贵寺这位小僧,思路一直如此清晰吗?”
适才的辩经论佛,观音明显感觉到,陈玄奘的思路不同于以往的小乘佛教理论,但是跟她所谓的如来的大乘佛教理论亦不相同。
他的佛学理论极其深厚,与观音所认识金蝉子并无区别,但是如今他看待事物的角度,却截然不同,有些看问题的角度,便是观音亦难以招架。
故此,观音却是好奇的向法明大师询问。
法明大师听到观音幻化的老僧询问,得意的点点头,满是褶子的老脸藏不住的喜悦。
“不瞒老师傅,我这弟子,佛法悟性确实极深,入寺不过数月,如今寺中辩佛,已无人能敌!”
“哦?可有说道?”
观音好奇的问道。
“玄奘刚入我金山寺,方丈曾问!”
“为何学佛!”
“玄奘答曰:既已知,寻未知!”
“方丈又问,如何学佛!”
“玄奘答曰:心已成佛,无需再学!”
“最后方丈又问:何以成佛?”
法明和尚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音好奇的继续问道:“他是如何答的。”
法明和尚这一刻双手合十,脸露出了恭敬地神态:“他却是当场做了一首佛偈!”
“只见当时,玄奘答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其言既出,满堂皆惊!”
“次日,玄奘出门,又遇方丈,方丈问曰:玄奘,你既已成佛,身化菩提,又何必四处走动,徒惹尘埃?”
“却不想玄奘又再度做了一首佛偈!”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自此之后,本寺再无人与玄奘辩佛!”
观音变化的老僧这一刻站在那里,瞠目结舌,合着金蝉子的悟性已经到了此等境地了嘛?
若是在西天大雷音寺,金蝉子以此等佛偈证道,恐怕定能以此证得佛祖金身果位吧!
“这位小僧,佛法修为已然如此深厚了吗?”观音忍不住反口问道。
法明和尚却是微笑着摇摇头:“非也,事实,这两首佛偈,并非玄奘所做!”
“那是何人?”
“正是玄奘的父亲,一任江州知府大人所做,据玄奘所言,此乃是其父在教导其佛法之时,所做佛偈,寓意深奥,禅理精深!”
“我等向来只道那位知府大人乃是文曲星君转世,却不曾想过,那位大人亦有活佛之资,菩萨之妙!”
法明和尚这一刻站在那里,当着观音菩萨本人,却是大赞李休。
观音站在那里,面色平静,心里却已然无语至极。
若是让眼前这法明和尚知晓,佛教的一位佛祖已然被那位知府大人斩杀,不知道这法明和尚脸色会是怎么样的?
“那位知府大人名号,老僧亦曾听过,所作所为,确非凡人!大师,老僧打算于寺中借住几宿,可否于此挂个单?”
“大僧暂住无妨,我这便去与主持禀告此事!”
就这样,观音菩萨在金山寺住了下来。
是夜,观音坐在那里,思索了半天,终于元神化形而出,来到了陈玄奘所住禅房。
“罢了,且予他制造一难!”
观音菩萨随后于半空之中手指轻轻一点,一簇火苗刹那间在禅房角落着起,而后很快,便烧成熊熊大火,刹那间浓烟滚滚!
此时已是深夜,寺中僧人大多睡去,只有几位值夜的武僧,四处巡逻。
看到大火烧起,几位武僧立刻敲起了铜锣。
“着火了,着火了!”
一边敲着铜锣呼喊,一边迅速找向院落之中的水缸,里面都是常备雨水,以防院中走火。
只是火势焚烧凶猛,待到周围的众僧赶来,大火已将整个禅房包裹。
“坏了,这是玄奘他们的禅房,他们几个都没有跑出来呢!”
“完了,火势太大,根本看不清楚,便是没被烧死,这一刻只怕也已经被浓烟呛死了!”
“可怜玄奘有活佛之资,难不成今日却要命丧火海?”
一众僧人焦急地站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观音立在半空之中,本想待玄奘被火烟迷晕过去之后,再天降大雨,熄灭大火。
却不曾想,此时此刻,禅房内的玄奘行径,让其目瞪口呆。
却说大火兴起,禅房之内的玄奘却是第一个惊醒,随后立刻起身,叫醒了周围的师兄弟。
只是此时大火已经堵门,浓烟呛得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