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强买强卖吗?不过今天也不能跟他细聊,首先是地点不合适,而且又都喝了酒,脑子不清醒,再者自己确实不懂工程,鬼知道里面都有啥猫腻儿,二嘎虽说混了几年工地,但也都是当个杂工、小工,涉及到核算工程量,他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凭老四的判断,宫师傅肯定是有能力把别墅盖好,所以必须得雇下宫师傅,但还不能让他把自己当成二傻子。
老四吸了两口烟,看着宫师傅略有得意地说:“宫师傅啊,不瞒你说,我这个人啊,就是懒,怕苦怕累,出苦力的活咱干不了。我这些年都是干点倒卖粮食的活,说白了,就是挣点差价,收粮食时三斤说成二斤八,卖粮食时把三斤算成三斤二,忙不过来了就找个小带班,雇两个人。之前遇到个小带班,这家伙,一整天我满眼里就五个人,到晚上给我报六个人,我那个气啊,这家伙抽人头费还不够,还多报,当天我就给他结账走人了。哎,这年头啊,钱不好赚,我这些年也没赚下啥钱!”说完,老四看了一眼二嘎。
二嘎手指着老四,看着宫师傅说:“看着没有,在这哭穷呢,他要是没钱,我们都得要饭!”宫师傅笑了笑。
“哈哈,也不能说没钱,多少有点儿,要不然咋想着盖别墅呢,你看看十里八村谁家盖别墅了,我老四为啥要盖别墅,还不是为了我儿子嘛!其实吧,我有两个亲戚,也是常年搞工程的,但是啥呢,我不想找他们,这亲戚一涉及到钱,事儿就不好办了,再说他们都是瞎鼓捣,我看他们跟宫师傅没法比。”老四冲宫师傅举起了酒杯,二嘎也拿起了杯子,宫师傅微笑点头碰了杯。
“宫师傅,咱们聚在一起也算是缘分,就请你帮个忙,帮我把别墅盖起来,工钱的话跟市里工地上一样,材料啥的咱俩共同买,反正就是都你做主了,我给你当小工,你看咋样?”
“我也小工!”二嘎说。
宫师傅说:“这话咋说了,来,喝酒。”三人举杯同饮。
“我知道,宫师傅肯定是不差钱儿,但是这个定金得付,你也别嫌少,后续肯定能给你找补回来。”说着,老四又把一千块钱递给了宫师傅,宫师傅稍微推辞一下,把钱揣进了兜里。
转年开春,冰雪消融,土地解冻。劲风拂过,春寒料峭,但老四却心潮澎湃,一会儿就是动工仪式了,老四憧憬着脚下这片空地上,耸立起二层洋房,跟着儿子一起……。对了,过年老四的儿子又没回来,经过了孤苦伶仃的春节,更加坚定了老四盖房的决心。
空地上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正中摆着一个大猪头,猪头两边是水果和糕点,猪头前面放着一个香炉和两根蜡烛,旁边还有一小捆供香。老四、二嘎和宫师傅正在桌子旁边抽烟聊天。
不一会儿,大仙儿骑着自行车赶来了,“都准备好了啊?没事儿,别着急,我算着时间呢。”说着,大仙儿放好自行车,走到八仙桌前,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把香炉两侧的蜡烛点着,然后示意其他人过来拿供香,每个人拿了三根供香,用蜡烛点燃,大仙儿在前,其他人在后,大仙儿嘴里念叨了几句后,跪了下来,其他三个人也跪了下来。面前是八仙桌,桌子上有个显眼的大猪头,四个人虔诚地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纷纷把手上的供香插进了香炉。之后老四放了两挂鞭炮,然后几个人把猪头绑到了大仙儿的自行车后座上,老四给大仙儿点了支烟又塞了个红包,而后送走了大仙儿。
宫师傅用脚戳着地面,踢起了一些沙子,他又看了看大坑,对老四说:“这地不行啊,得打个地基。”
“打地基?咋打地基?”老四问。
“就是先挖坑,再夯实,再填石子,再夯实,再填,是吧大工?”二嘎说。
“差不多,盖二楼本来就得打地基,再加上这片是沙土地,依我的经验得多挖几米,否则房子容易下沉开裂。”
“那得挖几米啊?”老四问。
“得挖着看,具体不好说,看土质和房子的尺寸高度……对了老四!房子你想盖成什么样啊,没有结构图纸我也不知道咋干啊!”
老四有些懵,图纸?啥图纸啊?对了,好像是得有图纸,要不然没依据啊,但是自己也没准备图纸啊,咋办呢?“这图纸得上哪整去啊?”老四问。
“是那蓝底的大图吧,我好像见过,说是得找专业的人给画。”二嘎说。
“对,就是那结构图。”
“宫师傅啊,就都听你的了,你之前不是盖过别墅吗,就跟之前的一样就行了。”
“那也得有图纸啊,不能瞎干。”宫师傅说。
“宫师傅,你……自己没留几份图纸?咱这村子里盖房,要不了那么专业,没听说谁家房子盖倒了。”
“我没……”
“就全包给你了!宫师傅,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就欧壳(OK)了!”老四用手比出了“OK”。
过了几天,为了挖土打地基,老四联系了村里的彬子,这小伙子二十几岁,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