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这也是有必要的”
他擦了擦额间渗出的冷汗,又说道:
“这些冰针不消片刻就会自己融化,不留一丝痕迹。”
“别说是致人昏厥,我就算是用它们杀人害命,也没人能查到我的头上来。”
“”
听到这番话,余庆下意识地觉得有些脊背生寒。
杜衡倒是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渗人。
他在简单地为那些冰针进一步塑形之后,就赶忙趁着它们还没融化,匆匆忙忙地跑了上去。
村民们都在忙着抢货,没人会注意到那悄悄凑上来的杜衡。
而杜衡说的“针灸”,也不是凑近了再慢慢用针扎。
他远隔在数米之外就停下了脚步,然后以敏锐的目光观察目标的身形和动作。
在目标身形停滞的那一刹那,杜衡那紧攥冰针的手指不露声色地往外一弹,那一根根冰针便以一种极为隐匿的姿态飙射而出。
冰针破空而出,精准地刺中了目标胸腹和脊背上的几处穴位。
就这样,一个村民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
“有人昏倒了!”
杜衡马上就拿出了他那有些浮夸的演技,咋咋呼呼地喊了起来:
“快来人啊!”
“有人昏倒了!”
“快过来几个人照顾一下!”
“”
村民们的动作顿时为之一滞。
他们下意识地顺着杜衡的指点看了晕倒的同村村民一眼:
“老张晕倒了?”
“快,谁去照顾他一下!”
不少人都这么喊,然而
他们都是喊着让别人去照顾昏倒之人,却是没有一个人真的过来帮忙。
哄抢仍在继续。
参与哄抢的人也一个没少。
“这”
杜衡看得一阵头大,终于忍不住拽住一个中年村民问道:
“喂!”
“同村的人昏倒了,你们就不去看看?”
“啊?”
那个中年村民微微一愣,便理直气壮地说道:
“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手快有手慢无。”
“现在大家都忙着发财呢!”
“谁还顾得上这个?!”
“这、这”
杜衡一时语塞,忍不住质问道:
“这好歹是你们乡亲,你们就真不管了?”
“管什么管!”
中年村民不耐烦地甩开了杜衡的胳膊:
“他又不是我爹,有啥好管的!”
“你要是想多管闲事,那就自己去帮他啊!”
他想了一想,又义正言辞地骂道:
“你自己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叽叽喳喳地指挥别人?”
“用我儿子那辈人的话说,你这特娘的就是个圣母表!”
“啊?”
杜衡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帽子扣得有些发懵。
见到中年村民那理直气壮的模样,他不知怎的,还真有种是自己理亏的感觉。
“唉”
最终,杜衡放弃了。
他打消了再多制造几个“中暑患者”的心思,又随手拍醒那个被他弄昏的村民,就有些失落地回到了余庆身旁。
“杜大哥?”
余庆有些在意地问道:
“就这么放弃了,不再多弄晕几个吗?”
“算了。”
“冰针制作不易,以我的道行撑死了能再弄晕两个。”
“但是看这情况,两个估计远远不够。”
杜衡摇了摇头,又有些神色消沉地感慨道:
“鲁迅先生诚不欺我:”
“对某些人来说,医术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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